陈湘悦的风险,过来与钟玲媛搭话,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此时知晓了钟玲媛压根不能拍板决定林知皇的婚事,顿时就觉得晦气:“难怪林夫人总不接我的话茬,原是这个原因,可真是不敞亮。”
马夫人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也有反过来踩钟玲媛,用以讨好陈湘悦的意图在里面。
马夫人是个实际人,今日特意送了大礼过来给陈府老太太拜寿,为得就是打入皇城贵夫人圈,用以专营。
刚才会顶着众人的目光凑过来与钟玲媛搭话,也是因为钟玲媛有价值,她想玩一出雪中送炭,让钟玲媛对她有好感,进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此时嘛,马夫人发现了钟玲媛无甚讨好的价值,立即便改了主意,准备剑走偏锋入陈湘悦的眼。
刚才陈湘悦身边太多人,马夫人凑不进去,此时嘛,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这里,她出头去踩钟玲媛的脸,鲁氏主母陈湘悦还能不记得她?
如此想着,马夫人变了嘴脸,愈发刻薄的道:“林夫人行事真是不大气,道一句明白话,林府君的婚事我做不得主,很难吗?非得耍着人玩才有趣,怪道只能当继室了。”
陈湘悦闻言,快意的大笑出声,赞许的看了一眼马夫人。
马夫人被陈湘悦的这一眼看的飘然起来,知道这是拍对了马屁,就着众人的嬉笑声,更是来劲,继续拿腔作调道:“唉,有些人啊,就是上不得台面,便是当了正室夫人,也有股子小妾做派。”
“鲁夫人,您说是不是?”马夫人含沙射影说着挤兑钟玲媛的话,趁势就黏上了陈湘悦。
陈湘悦见个小地方上来的女眷都敢这般踩钟玲媛的面子,更乐呵了,附和道:“此言有理,上梁不正下梁歪,都说女儿肖母,这话是不假的。”
陈湘悦本就恼林者蕊对她儿子不上心,害死了她的儿,后又出了林者蕊在她大儿灵堂上,欲下药与她二儿苟合之事,更是将其恨入骨髓,只想将那不要脸的小贱人,剥皮抽筋,一泄心头之恨。
奈何这林者蕊到底是她唯一嫡亲孙子的母亲,身后又有林氏撑腰,只能将其关入家庙惩戒。
陈湘悦的火气无处可发,便尽数向着昔日闺蜜钟玲媛而去,只怨她没有教好女儿,竟淫荡至此。
外人只知林者蕊是在鲁大郎君暴毙后,因为伤心过度,而自请去家庙为亡夫守灵的。
此时陈湘悦来这么一句话,周围的贵夫人立时便互相打起了眉眼官司,暗忖起两人交恶,果然是有原由的了,难道是林氏女偷人?
钟玲媛此时因听到了林知皇起势的消息,正心绪烦乱,刚勉强控制好情绪,又听得陈湘悦来这么一句,无疑成了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玲媛猛地站起身,张口便斥道:“陈湘悦!你莫要空口白话,胡言乱语!”
陈湘悦被人点名道姓大斥,也怒:“钟玲媛!你竟敢直呼我名讳!你女儿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清楚!”
钟玲媛双目赤红:“我女儿乃林氏嫡女,从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贞静娴淑!在鲁大郎身死后,去了家庙为夫君守灵,乃贞洁烈女的典范,你休得胡言!”ww
林氏已经用了五千部曲,与十万两白银买了林者蕊的命,陈湘悦这是什么意思!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此言,是想逼死她女儿吗!
是想让她的外孙鹄儿,有个名节有污的母亲,再也无缘继承鲁氏吗!
陈湘悦见钟玲媛言之凿凿的模样,气得心口呕血,抖着手,指着她道:“钟玲媛!你养的小贱人克死我儿还不算,还还你还敢大言不惭说出这话?”
陈湘悦到底记得夫君与二儿的告诫,没将林者蕊所干的事说出来,但她说的这半露半不露的话,已是让周围众人浮想联翩。
钟玲媛的怒意与恨意,在看到周围人的表情后,已是攀升到了顶点,豁出去了道:“我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不敢说的!倒是妹妹养出个死于马上风的儿子,才该自残形愧!”
钟玲媛此言一出,无异于炸出一个响雷,让周围看戏的众贵夫人,皆瞠目结舌,思绪一下便从揣测林氏女偷人这事上抽出,转道思忖起鲁大郎的死因来。
难怪鲁大郎一夜之间便死了,说是暴病,原来是死于马上风,这可真是秘闻啊。
今日这宴会参加的不亏,回去要与自家男人好好说道这事,鲁氏名门,嫡系子弟竟有如此废物,出这种丑事,可真真是,真真是爽啊。
众贵夫人,心里这般想着,突然觉得前段时间捐出去银子,也不是什么郁闷事了。
鲁氏这回丢的人,估计能让人津津乐道一辈子。
陈湘悦先是抖着唇,上气不接下气的指了钟玲媛好半晌,等缓过了气,嗷的一声,便扑上去撕打钟玲媛。
钟玲媛还是了解陈湘悦为人的,就等着她自己扑上来找打呢。
钟玲媛先由着扑上来的陈湘悦打了自己一巴掌,让陈湘悦先动了手,使自己占了理,而后便开始无限反击,抬手一把抓住陈湘悦的头发,一连串的巴掌便招呼了上去,打得陈湘悦吱哇乱叫。
周围众人见状,立即上前拦了起来,但也没尽多少力,看热闹的居多,不过做个样子罢了。
最后还是那位陈府的老寿星知道了此事,隔开了众人,强硬的吩咐府内健壮仆妇上前,将扭打在一块钟玲媛与陈湘悦分开,才止了这场闹剧。
陈湘悦此次算是吃了暗亏,钟玲媛狡诈,只让她打着了脸,所以钟玲媛只是脸看着受伤不轻,而陈湘悦却是全身上下都受了较重的皮肉伤。
陈湘悦出嫁前在家被长辈宠,出嫁后又有夫君疼,何时遭过这种罪,被仆妇将她与钟玲媛拉开后,扯着嗓子便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经此一闹,陈府的寿宴算是办不下去了,得亏陈府的老太太身体硬朗,才没在寿辰当日被刺激的去地府报到,不多不少正好活个八十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