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奸猾的黄毛丫头,那时,她就是故意装蠢的!
难怪,自己那时一看见她,就想除之而后快。
娘的!老子的直觉,就没有出错的时候!
早该杀了那黄毛丫头的!
薛倾看着作为主帅,单枪匹马向他杀来梁峰原,心中没有惧意,只有无边的怒火。
都怪鲁王那个爱被人吹捧的老肥豚!养虎为患,倒让本王替他吃了这恶果!
他娘的!没擒住那老肥豚,让他给跑了,没让他尝到被千刀万剐的滋味,自己真是死都不甘心!
老肥豚!没心的老肥豚!本王救了效忠于你,舍身救了你多少次?你最后竟然设局想杀老子!
最后就连死了失踪了,都给老子留下了这么个祸患!
此时落到这般境地,薛倾心里谁也不恨,只恨毒了鲁王。
薛倾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此时除了退,别无他法!
自己因为这番耽搁,战机尽失,被困于峡谷道内的万余兵马,定是救不出了。
还有自己早前派上峡谷的那五千兵马
也只能放弃
否则,等敌方的援军到了,自己与这最后的一万五千余兵马,也得折在这。
想明白这些,破浊挽清枪被薛倾所握的那处枪身,都被他用力紧攥地发起热来。
败得格外不甘心的薛倾,在此处坡道上高声喝问周围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藏头露尾做甚?”
在场除了刀兵相接的喊杀之声,无人回薛倾的问话。
“将军,为何不回他?”渡啼早在半个时辰前,便解决了那五千降兵,领兵前来与梁峰原合军。
此时见梁峰原不顺势报出名讳,很是不解。
主人不是说要在此战中,显身于人前吗?
为何不回此问?
“拖延时间。”梁峰原隐在坡道拐脚处,神色平静地看着被困于此处坡道,不得破阵攻上峡谷的薛倾。
渡啼不解:“拖延时间?”
梁峰原:“薛倾在此刻耽搁太久了,此时攻上去,主公已走,短时间内,也救不出那被困在峡道内的万余兵马。”
“我军援军将至,他此时已是损兵半数,原是绝地搏杀,逆风翻盘的大好战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已是成了他的催命符。”
渡啼懂了,惊呼:“嘶!他想退走了?”
“嗯。”
梁峰原:“此时,他问我名讳,便是想着退兵了。来日再找我一雪前耻。”
渡啼皱眉道:“我军立下的阻截阵,是对峡谷之上的,薛倾此时若想退走,我军拦不住他。”
“嗯。”梁峰原将手中的双月斩墨刀,挽了一个圆月,向外走去。
渡啼见梁峰原步出拐道,奇问道:“将军,你去哪里?”
此等野战,没有战将对阵,主人此时出去作何?
梁峰原头也不回道:“拖延时间。”
主公率援军赶回此地,最多两个时辰。
此时已过去一个时辰,自己再拖延一刻,薛青能逃跑的时间,就短一刻。
此时己方局势大好,薛倾已是势颓。
此次放跑了薛倾,等他携着这剩余的半数败军,逃至下一座城池打防守战,又得的费不少功夫。
有了城池拱卫,薛倾便有了休养生息,再次调兵来此增援,与主公对垒的机会。
下一次再战,在此战中吃了大亏的薛倾,必不会再这般妄自尊大了。
彼时,主公再想打薛倾,他手底下兵马众多,两军厮杀,又平添许多伤亡。
库州已是主公的掌中之物,若与薛倾交战时伤亡过大,后续想要恢复此地生机,势必又要治理许多年。
这,都是梁峰原不愿看到的。
梁峰原手持双月斩墨刀,杀入阵中,直奔薛倾而去时,渡啼才明白,主人所说的拖延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主人,竟是单枪匹马,去杀敌军主帅去了。
渡啼大慌,这阵中,除了薛倾,还有护卫着他的众多亲卫,与万余士兵呢!
主人怎么可以!
渡啼快冲两步,刚想紧随其后越入阵中,却被外围负责守阵的千户,横枪拦住去路。
“将军吩咐了,任何人,无他命令,不可入阵!”该千户面无表情对渡啼道。
渡啼大急,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敢随意违抗军令。
渡啼无法,只得看着已进入阵中的梁峰原,焦急不已。
薛倾喊完话,便一直在等敌方主将回话,奈何等了半晌却一直无人回他。
“没卵蛋的缩头乌龟!竟是连名讳,都不敢在本王面前报!”
薛倾怒火冲天地叫骂了好几嗓子,才找回些理智。
薛倾冷静下来后,知再不能耽搁下去,便欲下令撤军,退军至焦县后面的德县。
薛倾准备驻守德县,再从别方调来兵马,再与那黄毛丫头一决高下。
“众军听令!撤”
薛倾的撤军令还未完全发出,便被突然越入战阵中,手持弯月型双刀,向他所在方向杀来的一道高大身影,夺去了视线,有意识的停下了后面未出之言。
薛倾看着那熟悉的武器,熟悉的招式,双目圆瞪:“你娘的!你不是早死了吗?”
梁峰原旋身甩出手中双月斩墨刀,双刀飞旋重回其手中时,已是割断了好几名阻他来路的士兵脖颈。
脖颈被割,喉管断裂,血液犹如开闸了的水,急速喷出,在梁峰原去向薛倾的这一路,撒下血雨。
与此同时,梁峰原用他格外具有穿透力的磁性嗓音,报出自己的名讳:“此战主将,梁峰原,字瞭望!”
薛倾怒吼出声:“众军听令!急速后撤!回返德县!”
“诺!”
“诺!”
“诺!”
薛倾所率之兵,齐声应诺,开始极速向坡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