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茯苓、廖铭兰、淮齐月也算出彩,猎到了不少猎物。
此时,参加猎比的世家郎君与女郎们,已是回到了宴席中就坐,皆有些紧张的等待宴外的两名数吏,将两队的射猎记数报上来。
清点红队射猎数的数吏,先一步躬身行入宴场内,对宴内上首端坐的林知皇跪地禀报道:“府君大人,红队共猎得146只猎物。”
清点蓝队射猎数的数吏,也紧随其后躬身进入宴场内。
宴中众人的视线,或是紧张,或是严肃,或是希冀的落在后入内的那名数吏身上,只等他报上蓝队的共计射猎数。
林婉娘闻言扬唇一笑,也不废话,扬拳就朝蹲在她面前的廖铭兰面门处挥去。
林婉娘这番出手太突然,廖铭兰没有防备,被这其突如其来的一拳,给打的脸都侧向了一边,嘴角立时青紫破裂出血。
周围众女郎见到这番变故,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淮齐月惊叫一声,连忙蹲下身扶住廖铭兰,查看她脸上的伤势:“阿兰!你怎么样?”
林婉娘收回拳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笑看被她一拳打的坐在了地上的廖铭兰:“我一般不记仇,当场报仇才是习惯。”
廖铭兰捂着痛麻的脸,略有些呆:“你”
林婉娘对廖铭兰有礼的拱手:“还请廖五娘子见谅。”
这庶女,好大的脾气!
有蓝队的女郎见林婉娘竟如此嚣张,嗖的一下蹿了出来,指着林婉娘的鼻子,怒叫道:“刚才的事都过去了,你怎么突然出手打人!”
“你这庶女,好生无礼!”
有一人站出来,蓝队那方女郎接站出来斥责林婉娘。
林婉娘面对众人的指责,神色丝毫未变,坦然道:“这位廖五娘子若不打我的脸,刚才的事,的确算是正常比斗,自然过去了。”
“但她公然往我脸上挥的那拳,却不能这么算。打人不打脸,这是规矩。”
不管是世家郎君还是女郎,只要交手,身上怎么打都行,少有在对方脸上留下打斗痕迹的事。
世家大族,注重体面,脸便是体面。
打脸,是极其侮辱人,以及蔑视他人的举动。bigétν
廖铭兰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林婉娘自然不会那么算了。
她的脸面,如今可不只代表她自己,即使她是庶出,也留了一半与大姊相同的血。
容不得他人来踩。
林婉娘垂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廖铭兰:“你坏了规矩的那拳,我打回去了,这事就算是结了。我说不记仇,说到做到。”
周围众女郎见林婉娘气势如此盛,诸事不惧的模样,心里皆泛起了嘀咕,一时谨慎起来,不再随意言语。
在此刻,众女郎都意识到了眼前这林婉娘,或许与她们想象的处境不同。
蒋茯苓眸中异彩连连,在此时站出来奚落廖铭兰:“呵呵,廖铭兰,你先前拳头打到了林二娘子脸上,可是欺她乃是庶女,脸打了也就打了,不会如何?”
廖铭兰原本还在发呆,听到蒋茯苓的声音,立即醒过神,骤然从地上跳起来,怒瞪着她道:“蒋小人,少在这挑拨离间!”
淮齐月也皱眉看向继续拱火的蒋茯苓,想着如何处理眼下这事。
蒋茯苓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廖铭兰自知自己论口舌不是蒋茯苓的对手,不再理她,免得又被她带沟里,放下捂脸的手,青紫着带血的嘴角,直率的问一旁的林婉娘。
“先前是我坏了规矩,你刚才也打回来了这一拳,事是不是过去了?”
林婉娘点头:“自然。”
廖铭兰见林婉娘头点的干脆,骤然笑了,伸手揽过林婉娘的肩,爽朗道:“嘻嘻,你这性子我喜欢,交个朋友吧!”
众人:“”
蒋茯苓见廖铭兰将林婉娘拉走了,顿时气急败坏的跺了脚,上前拉住林婉娘另一边胳膊:“廖铭兰,你走开,林二娘子是我们蓝队的!”
廖铭兰:“滚开,林二娘子这性子和我们玩才合适。你蔫坏,没你挑拨离间,我前面会和她打起来?”
蒋茯苓:“松手,你少装蒜!你明明就是发现了林二娘子得林府君的宠,才换了一副嘴脸的!你明坏!”
被廖铭兰与蒋茯苓拉了胳膊争抢的林婉娘:“”
总而言之,林婉娘一下就成了众女郎们的香饽饽,一场大闹后,再无人拿林婉娘庶女身份说事,皆贴上来与她交起了好友。
仿佛先前的摩擦,不过只是不打不相识。
原本高高在上睥睨林婉娘的淮齐月,也趁机笑着向林婉娘就先前的拌嘴赔礼,并邀约其参加半月后的赏花宴。
林婉娘看着眼前的场景,再想想自己以前尚在郐县时,为了融入那处的嫡女圈中,压抑性子,讨巧卖乖做的诸多努力,不由失声笑了起来。
以前她那般曲意逢迎那些嫡女,仍是少有人搭理自己。
然而如今,自己不再伏低做小,反是多了不少上来想与她结交的高门世家嫡女。
原来这就是利益之交,无关乎于喜不喜欢。
若你没有价值,再是伏低做小,也根本融不进,不属于你的圈子。
林婉娘回看原来的自己,只觉那时的自己,眼界格局,当真是低劣的可笑。
若非大姊培养于她,自己永远看不明白这点。
再聪明又如何?
格局不同,就永远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眼界格局低了,做出的事,都只不过是自以为的高明。在他人看来,却蠢的出奇。
嫡女与庶女的差别,原来在这里。
非是身份,而是眼界与格局。
林婉娘脸上的笑,随着这番明悟,越显越大。
大姊,她的大姊救赎的,原来是她浑浑噩噩的人生。
给她的是,打破身份桎梏,无限可能的未来。
林婉娘来者不拒,言笑晏晏的与上前来与她结交的众女郎,皆成了好友。
她日后要为大姊掌好’如影随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