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一直在偷看坐在梁峰原身侧的林知皇,越看目中越有迟疑之色浮出。
“快些死!你不死我还不干呢!”温南灵气恼的一甩帕子,瞧着很是急怒。
“灵儿,我可是救了你啊!除了今日,更未对你做任何恶事啊!”
温南灵与雍亥吵了起来,林知皇等人并不喝止,静听两人相争。
梁峰原只命人捆了雍亥,却没有堵住他的嘴,就是为了这一刻了。
争执中说的话,往往能泄露更多信息。
温南灵见雍亥竟然在居功救了她,侧头又是一口唾沫飞出:“啊——呸!”
“那苗跃伏应该本就没想杀我,他赐我与雍钚鸩酒,雍钚先被灌酒而死,轮到我时,你却及时赶到,向他讨要了我,我这段时日想来,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温南灵哭啼不止,可怜自己乃乱局中人:“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谋划,要用到我温氏女的身份!才未杀我的!”
雍亥显然也没料到温南灵此时会说出此言,从林知皇身上收回探究的目光,大惊道:“灵儿,我对你一片真心啊!我是真想救你,才”
温南灵根本懒得听雍亥讲话:“怎么?想着我因你而保命就会倾慕于你,为你所掌?你在小瞧谁呢!”
“呸!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得什么丑样子?但凡你长得能及得上梁大郎君一分,我都不能那么气!”
“你是想埋汰谁呢?当本小姐眼瞎?”
温南灵话说到此,又不哭了,尤为气恼的站起身,狠狠地踩了倒在车厢侧边的雍亥重点位置好几脚。
雍亥重点部位骤然被踩,顿时额头青筋暴起的仰首,发出杀猪般的变调惨嚎,身体蜷缩成了虾米,脸色涨的茄紫。
梁峰原:“”
林知皇:“”
黄琦锦:“”
温南灵踹完人,旋身又扑到了梁峰原身边,凄凄哭道:“梁大郎君,我在苍州时有听说你投效了权王殿下,我二兄温南方听说也投效了她,你们乃同僚,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见我二兄?”
“他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呜呜”
梁峰原神色冷漠地避开温南灵的拉扯,冷声道:“聪深已被温氏除族,你去找他作何?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回祥州温氏本家。”
温南灵猛烈的摇头:“我不要回温氏本家!爹唯大伯马首是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三年前爹不顾我的意愿,非要将我嫁给雍州牧的嫡子联姻,这就是大伯的主意!”
梁峰原却不想理会温氏的家事,更不想林知皇理会这事,转头对林知皇道:“随兄,你去另一台马车暂歇吧,既然救了她,我会安排人,将她妥当送回温氏本家的。”
“呜呜呜我不要回去!”
温南灵一听梁峰原铁了心要将她送回祥州温氏本家,慌声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呜呜,回去我肯定要如婷姐姐一样,又要作为家族对外联姻的筹码,身不由己的外嫁!”
“呜呜我已依家族之命嫁了一次,嫁给了那喜好男子的雍钚,算是还了家族生恩!我不想再被送回去,身不由己的嫁给他人了,呜呜”
“南婷姐姐作为大伯的嫡女,都被当做联姻筹码嫁给了鲁蕴丹,后面大伯与鲁蕴丹闹翻后,南婷姐姐就又被大伯接回”
“我听说大伯这次要将南婷姐姐再嫁给那蛮族吴奎之子吴踅呢,呜呜”
鲁氏与温氏曾经联姻交好,温南婷嫁给鲁蕴丹为嫡妻,随着天子闻楔钰被刺身亡,鲁蕴丹也在当日被刺伤之事发生后,鲁氏与温氏的盟友关系彻底决裂。
温氏一族举族逃出新皇城叛乱起事时,鲁蕴丹之妻温南婷也随温氏一道逃走了。
这之后,鲁蕴丹对外公布了温氏一族与邪教清平道勾连刺杀天子的恶行时,一道公布的还有与温南婷的和离书。
因为鲁蕴丹给温南婷的是和离书,而不是一纸休书,因此还被不少人大赞其有情有义,顾念旧情,没有因妻子家族犯事,而牵连无辜被卷入其中,身不由己的女子。
“温氏欲与吴奎联姻?”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
林知皇挑眉,手中的折扇轻敲,看来多管闲事,也是有意料之外的收获的。
这消息,想是如今各方势力都不知晓吧?
温氏与吴奎联姻,是欲做何?
吴奎自被鲁蕴丹所刺,死里逃生后,行事也一改此前的鲁莽,似乎学乖了,更懂得了制衡之法,看来这吴奎身边,近来也确实有了能人辅佐。
雍亥在这时终于缓过了那阵痛劲,气急败坏的提醒道:“灵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梁峰原乃权王心腹,这些消息你怎能什么话都与他们说?”
“滚!你连我夫君的人品都不如,装作为谁好呢?”
“你那辅佐的主公也不是什么好货!公爹这人再爱钻营,到底是将苍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亦是安居乐业!”
“苗跃伏为了夺权,捣弄出来的那些祸事,不要以为我是内宅妇人,就看不懂!”
温南灵既是痛骂雍亥,也是在对梁峰原表明自己对他的信任之心,也算是用了些聪明心思在里面了。
雍亥见温南灵铁了心要与梁峰原这一行人为伍,怒声高叫:“你闭嘴!你能看懂什么?事到如今,连这里做主的人,都没看明白!”
“这些重要消息,你这般轻易就说了,你以为你能有何好下场不成?已经无用之人,谁能留你?你坏我主公大事,他能放过你?”
雍亥此时明显不抱自己还能脱身的想法了,直接摊开了说。
温南灵愣:“这里做主的人不是梁大郎君吗?他可是权王麾下大将。这里还有人职权能比他高?”
说话间,温南灵的视线,已是满含迟疑地落到了林知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