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听到这里皱眉:“泰然老将军这就不地道了,这岂不是在托起你来,让你去做钳制邢跆的刀刃?”
王鹿将头埋在林知皇腿上苦笑:“师父爱我,到底有私心。师父为大济镇守边关,为护大济安宁辛劳了一生,他不想等他仙去后,他所掌的凌霄军最后成为大济的乱稷之贼。”
“师父当时推起我来,只为推起我来与邢跆互为钳制。”
“师父宁愿他手下的这批凌霄军死于内斗,也不愿此军在他百年后拧成一股绳,成为强势的叛乱自立之军。”
“邢跆当时在师父的逼迫下,迫于形势认我为主,但心中始终不服,在师父仙去后立即不老实起来,挑动此军中想搏那滔天富贵的兵将,准备杀此地郡守黄贤山,占领腾岩郡拥兵自立。”
林知皇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所以便先行一步联系上郡守黄贤山,以泰然老将军临终有托的名义,言苗跃伏之陋,你要自立清缴乱臣?”
“郡守黄贤山信泰然老将军,自然信你,又为忠君之臣,在形势所逼之下,自然认你为主,而凌霄军那边见竟然兵不血刃的收服了郡守黄贤山,且也有自立之心,还如何会死跟着邢跆,自然为你所用所控。”
“如此,你生命之危顿解,邢跆落于弱势只得在你说下继续蛰伏,静待时机?”
王鹿抬眸看向林知皇,钦佩道:“鹿儿只说了开头,林世叔竟就将鹿儿的整盘棋都推演出来。”
林知皇释然一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之前行事如此奇怪。当时本王就在想,就算你想自立,也没有理由不与本王通信才是。”
“远交近攻,你既想攻苗跃伏,与本王又有幼时的关系在,合格的掌权人没理由不与本王通信叙旧,借此结盟,同攻苗跃伏。”
王鹿连连点头:“鹿儿就是为了让林世叔不怀疑我真有自立之心,才一直不联系的。”
合格的掌权人看事,不会只看你来信与我说了何,只会看你做了何。
王鹿当时要真来信与她暗下互通有无,言明己心,然后起势攻苗,占下一处地盘,林知皇扪心自问,定不会像现在这般信任王鹿。
人心异变,谁又能说的准,王鹿不是在利用幼时她对他的信任,在诱骗她一同联手攻苗,趁机借她之势,在肃清手下乱党顺利起势?
到时占下了地盘,他们之间暗下的同盟交易,已经有兵有地,手下统整一心的王鹿还会认这份盟约吗?
谁也不能保证。
王鹿选择不通信,只做,最后靠己之力肃清手下乱党,再来与她道明已意,将事实摆在眼前,林知皇岂会再疑?
林知皇轻叹,王鹿竟然这么了解她,连她的疑心也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王鹿仍愿为她之士。
“本王的疑心甚重,鹿儿对此既以察觉如此之深,为何”
王鹿立即打断林知皇的话:“林世叔有疑心是好事,您既已掌权为上,就该疑一切,这样才安,这样才不会中小人之道。”
王鹿重声道:“我们既已为您之士,所言所行就该消您之疑,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您之士。”
林知皇朗然绽笑:“鹿儿这话说的,也太将本王当为主体了,上位者要如此行事,辅佐之人岂不是委屈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