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势力都在急速扩张,总有对上之时。符若亡,其手下势力并不会消,权不会如此行事。
柏苹眸色微闪,略微一思索懂了,再写道:大将军的意思是,权会拿着符,并扶持他,让符那边的势力接权人无法顺利掌权?
吴煦点头。
权王若意在整个天下,而不只是想偏居一隅,就会拿着到手的符骁如此行事。
没有什么比内部权力相斗,更能消耗一方势力的了。
只要权王是高明的掌权者,就不会杀符骁。
符骁掌了整个大济内陆的中心地域,乃诸侯中公认的势力最强的掌权者。
如今这股强盛的势力出了内乱,符骁这样强悍的掌权人手下,竟生了能与他夺权,并将他逼至此种境地的人
显而易见,即使符骁此次能平安回返治下,那夺权之人也能与符骁分庭抗礼。
权王若知此情况,必定会大喜过望,岂会就这样轻易杀了符骁,给想接符骁权势的人顺利解了后患,稳定手下势力?
扶持符骁,让他活着继续与害他之人相斗,他治下势力才会不稳,别方势力才能有机可乘啊。
柏苹见吴煦这般肯定符骁落在权王手上必不会身死,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
主公的死既然与符骁无关,柏苹便不想再要符骁的命。
潜伏在符骁身边的这些年,柏苹对符骁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符骁去死的。
只要有命在,符骁会为此次事件付出什么代价,柏苹就都不管了。
这是符骁手下之士该操心的事,他乃怀王手下之士,如今怀王身亡,他就只用从少主的利益出发去想事便可。
想到此,柏苹在吴煦手心里写下五个字:就在伤兵中。
柏苹一路从陈州州城护送薄岩基来此地寻吴煦,手底下二百余人马,到如今只剩了十余人与六名伤兵,刚一见吴煦,柏苹就将符骁混在伤兵里一起交给吴煦的人去救治了。
一路逃亡,符骁也被他们挟持着同路,难以静下来养伤,腹部伤口如今已见溃烂。
柏苹哪敢将符骁继续藏匿在某地,等一切事都安排好了后,再回去寻人?
除了担心符骁在伤中仍能跑走外,更担心符骁的腹部伤再无医者救治,就真这么伤重而亡。
符骁一亡,先不说他愧不愧,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定是跑不了的。
军中军医常年治疗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比一般民间大夫医术不知要好到哪里去。
柏苹来前思索再三,才将符骁做他手下的亲兵打扮,混在一众伤兵中带来的。
不论吴煦借的是谁的兵,接到他送来的伤兵,都一定会第一时间送到医兵营中救治的。
柏苹写完这五个字,吴煦稍愣。
显然没想到柏苹竟然如此大胆,就这么将符骁混在伤兵中一同带来了,而不是使人看押在了某处。
想了想后,吴煦又哑然失笑。
正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了,这般也好。
权王的人就算听到了他之前与少主的谈话,知晓符骁如今在他们手里,定也想不到符骁这会已被混在伤兵中,在军医队中接受治疗了。
吴煦颔首,抬手弄乱了自己发髻,而后带着薄岩基沉着一张脸下了马车。
这边发生的一切,很快就被影使禀给了梁峰溪与淮齐昭。
“淮参军觉得那符骁会被柏苹藏在哪里?”
梁峰溪想到符骁可能会落到主公手中,面上浮现出可见的兴奋。
薄岩基本就是意外之喜,再加上一个落难的符骁
梁峰溪只觉得吴煦乃林知皇的福星,这也太旺人,不仅会带兵打仗,还能钓人,这一钓还钓来两个,比她那同为八浒之一的兄长可有用多了。
淮齐昭含笑想了想后道:“只要符骁不是被柏苹留在了陈州州城里,符骁就总会到主公手上的。”
梁峰溪却等不及了,只想现在就挖出人,将人带到林知皇面前,凝眉细思道:“之前吴煦想让柏苹与薄岩基避身在后方绘县,符骁会不会也在那里?”
淮齐昭摇头:“那是吴煦打算,非是柏苹的。薄岩基现在在我们手里了,还怕那符骁跑了不成?”
“符骁若是在陈州州城没被柏苹带出来,或是被柏苹藏在其他地方,这会柏苹被我们扣押了不能回去,让那符骁脱身了怎么办?”梁峰溪患得患失起来。
淮齐昭笑了笑,提点道:“梁参军,那吴煦既然想用符骁与我们主公做交易,便只会比我们还着急符骁会不会从他手中逃脱。”
“吴煦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这只说明了一点,符骁必不会脱离他手。”
“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须急呢?让吴煦见了主公,再与主公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