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石双季稻稻种。”林知皇对符骁态度和煦,有问必答。
“就算本州牧还师兄的。”符骁听得林知皇所答后,哑声道。
林知皇挑眉:“这十万石双季稻稻种可是本王给的。”
符骁的仰月唇微卧,审了俯视他的林知皇一眼,反问道:“权王殿下给出的东西,难道不准备再从本州牧这加倍讨回来?”
林知皇轻笑出声,扫了眼符骁裸露的上半身赞道:“倒不枉我们为多年笔友,符州牧果然了解本王。”
符骁注意到林知皇的眼神,犀冷的星眸中闪过一丝尬色,皱眉质问道:“你看什么?”
林知皇的目光正直地放在符骁裸露的漂亮胸肌上,曼声回:“看你。”
符骁当即被这回话气得眼前发黑,龇出了他的虎牙:“你”
还不等符骁呵骂出声,林知皇就先一步又补充解释道:“不看着你本王怎么与你讲话?”
符骁后面的话又被哽在了喉头。
良久后,符骁才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客气冷淡开口道:“可否请殿下给本州牧的上半身罩件薄毯。”
林知皇认真地摇头,忧声道:“别羞,本王什么没看过?现在天热,你这大面积的创口可不能闷着,又溃脓了可就糟了。”
“别羞”两字再次踩中了符骁的罩门,热血冲头之下,符骁这次话都没出来,虚弱的身体就让他强制进入了休眠状态。
“嗯?”林知皇等了一息功夫没听见符骁的再次回话,将视线从他腹部的伤口上移开看向他满是污垢的脸。
“装的?”林知皇怀疑俯下身去看符骁紧闭的眼睛,见人真没了动静,脸上这才浮出错愕之色。
林知皇抬手试了试符骁的鼻息,见他鼻息绵长,是陷入沉睡中的人才有呼吸速度,这才收起了怀疑。
“晕了?”
“这就晕了?”林知皇直起身,难以置信地垂眸看着被自己一句话给气晕过去的符骁。
林知皇站在原地看了躺在病榻上的符骁半晌,才转身出去唤人来照顾符骁,边走还边小声嘀咕道:“这也太不经气了”
林知皇将符骁气晕过去时,忽红与虞沟生也斗完了气,这才发现林知皇早不知何时就走了。
“都是你,妨碍了我与主公交流感情。”忽红怒怪虞沟生。
虞沟生抱臂不甘示弱地睥睨躺在榻上的忽红道:“刚才林姐姐可不是来看你的!”
忽红嗤笑:“不是来看我,难道是来看你的?”
虞沟生被忽红这么一问,挺起的小胸脯也瘪了下去,不甘道:“也不是来看我的。”
虞沟生松了抱臂,骤然一颓,忽红还有些不习惯起来,但也没错过虞沟生话里的重点,追问道:“那是来看谁的?”
虞沟生抬起下颚点了点忽红病榻边这会空了病榻,颓然道:“你就没觉得你身旁空了吗?”
忽红转头看了看空了左边,愕然道:“之前我身旁有人吗?”
虞沟生:“”
虞沟生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说,直接转头走人,她决定不与智商差的人多说话,这样久了,难免会影响她的智商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虞妹妹,你莫要目中无人!”忽红从虞沟生转身离去前的那一眼里品出许多东西,洪声道。
忽红这几日就是与虞沟生这么关系变糟的,虞沟生每每看她的眼神,不是羡慕就是嫉妒,再有就是鄙夷。
羡慕、嫉妒忽红知道,虞沟生嫉妒她与主公之间的感情。
毕竟前几日,主公为了救她,不惜给了她身体里那么多血。
她醒来知道此事后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直到见主公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这之后忽红就是享受虞沟生这种羡慕、嫉妒的眼神了。
然后享受着享受着忽红就从虞沟生的眼神里看到鄙夷。
虞沟生这鄙夷的眼神就让忽红不爽了,忽红也不是忍气的人,所以两人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发展到两看相厌起来。
虞沟生听忽红说她目中无人,又扭过头将此话原路返回道:“还能有忽大将军目中无人?在这里躺了这么久,旁边躺了那么大个人都看不到。”
忽红再次愣:“什么意思你?你是说主公来医兵营,是专门来看我身旁那人的?”
虞沟生见忽红终于听懂她的话了,撇嘴冷嘲道:“不然呢?你没见林姐姐来这一趟,那人就不见了么?林姐姐有多忙你不知道,没重要的事她能这时过来?都知道你没事了,还能天天来看你?”
忽红不甘示弱地嗤声道:“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嫉妒我。你,说,的,话,我才不信。”
忽红一字一顿地反驳虞沟生。
虞沟生抓狂,气咻咻地离开医兵营。
忽红见虞沟生被她气走了,得意地躺下开始睡觉,她得快点养好伤才行,然后和主公抵足而眠。
符骁再醒来发现天色已黑,周身也感觉清爽不少。
借着明亮的烛光,符骁垂眸往自己身上一逡巡,这才发现身上手上都被清理干净了,腰间所缠的纱布换新了,所躺的床褥也都换成了亲肤的蚕丝缎。
想到昏睡前发生的事,符骁懊恼的闭眼。
他竟然被气晕了
那人之后一定笑他了
“你醒了?”林知皇的声音从榻边传来。
符骁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到林知皇后哑声道:“你竟然守着我?”
林知皇点头,弯唇道:“还有话没与符州牧聊完呢。”
“本州牧之前不是被气晕的。”
“嗯?”
“是因为身体不适。”符骁的神色格外认真。
林知皇嘴角微抽的再次点头:“原来如此。”
符骁满意了,正色问:“那我们再继续聊之前没聊完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