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清楚来人,江小暖瞬即把双臂投向了温狄的肩膀,“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温狄摸了摸江小暖纤瘦的背,欢快道:“一下飞机就过来找煦阳哥哥和姐姐啦。”
“哎呀,原来你煦阳哥哥说要出去吃,是因为你回来了,我说怎么神神秘秘的。”江小暖望了黎煦阳一眼,挽着温狄进了屋子。
她先把包挂在衣帽架上,脚下多了一团软软的可爱团子,她蹲下来,把黛玉抱进怀里,冲温狄笑:“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这——”温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略显为难道:“其实我吃过了,吃不下了。”
江小暖下意识往餐厅一看,立刻收回视线,“那没关系,咱们坐下来聊聊。”
她们走向沙发,避开躺在地上的宝玉,和满是哈喇子的包包。
近两米的黎煦阳杵在沙发边,像个泄了气的河豚。
他心想,“江小暖发现了。”
双人沙发被两女孩占了,黎煦阳只能坐在按摩椅上,翘着腿,听着两个姑娘聊东聊西,就是不提自己,心都要碎了。
聊了半小时,江小暖说有个地方喝茶不错,一起去。
“小狄,先坐等我一会哈,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唔,好的!”温狄爽快答应了。
望着江小暖逐渐模糊的背影,黎煦阳的心如一片黑云全部罩住了,完全透不过气了。
几分钟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也上了楼,如果说上个月建筑才女田昕P的那张暧昧照片是一颗手榴弹,那这次的温狄事件就像是轰炸机连续投落的炮弹,炸毁了两人之间的桥梁。
可是,他是建筑设计师,他可以修复这座桥梁。
刚进卧室,就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他反锁了房门,走到浴室门口,先声夺人——
“小暖,对不起。”
门哗的一下被拉开了,黎煦阳惊住了,江小暖浑身湿透,却还穿着之前的波点裙。
江小暖的头发凌乱地垂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满是伤心。
“为什么说对不起?”
黎煦阳的手臂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压在磨砂玻璃门上,“小狄出了点事,后来又没事了,所以来这里……”
这算什么解释,黎煦阳暗自懊恼,他决定换一个说法,却听到江小暖的一句责怪:“你给她做了面条,她还抱了你!”
上个月还说从来不吃小狄的醋,这回就吃了,江小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但吃了就是吃了!
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
听到这句,黎煦阳浑身一僵,“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她抱了我?
“你身上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你送完我回家,两点一线,你身上怎么会夹杂其它味道,是不是我好说话,就把我当傻子?”江小暖红着眼控诉完,抬起手就要关门。
“咔~”关上的门卡住了一样东西,门往回弹了一点。
黎煦阳“啊”了一声,拼命地甩起了手。
江小暖连忙打开门,踮起脚尖,把脸凑上去去看他的手,果然有一排深深的印痕,心疼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明知道我要关门,还把手放门框上!”
江小暖焦急的神色使得黎煦阳差点哭出来,但不是手疼得哭出来,而是欣喜。
他重重地搂住江小暖,把她拉到浴室,压在墙壁上,咬着她的耳朵:“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放温狄进来,更不该听她说那些话,最不该的是让她靠近。”
“你又耍流氓——”江小暖撇开他的亲吻,把他那只受伤的手捧在胸前,轻轻吹了一口气,“疼不疼?我不该那么用力关门。”
“你原谅我就一点都不疼。”
“我没说原谅你……”江小暖嘟着嘴,不像是生气,更像是索吻。
黎煦阳打量着湿透衣服的江小暖,曲线一览无遗,但忍住某种冲动,耐心地乞求原谅:“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是这样的……”
二十分钟后,两人穿戴整齐,手牵着手下了楼。
客厅空无一人,只有宝玉和黛玉在沙发上玩耍,地毯上的包包也消失了。黎煦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有一条温狄的留言,他把手机放在两人眼前,一起读:
“煦阳哥哥,小暖姐姐,我妈喊我回去了,我先走了,改天再约~”
两人相视一笑,炸毁桥梁的“始作俑者”走了,修复桥梁的建筑师傅最心花怒放了。
“饿了吧,咱们出去吃顿好的!”
江小暖踮起脚,努了努鼻子,“当然得吃顿好的,不然白生气了!”
两人去了附近的西餐店,邻桌坐着一位穿着昂贵西装的优雅绅士,居然是宋京旗。
“宋叔叔好。”小夫妻先礼貌地打了招呼。
宋京旗不冷不热地唔了一声,倒是他对面的人回过头,眼里满是惊喜:“好巧。”
如今,八卦杂志对宋京旗再也抬不起兴趣了,因为陪伴宋京旗出现在公开场合的,不再是各式各样的女人,除了公司的高层,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宋羿了。
羿被评为“浮云三大百亿单身继承人”,这一殊荣使得羿成了媒体的焦点。
羿把餐巾放在桌上,跟爸爸说了一声,便走到邻桌,自然地坐在了江小暖身边,聊了起来,“其实也准备这两天找你们,告个别。”
“你要去哪里?”
羿瞟了一眼隔壁,压低声音说:“我准备到处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
“那这边——”
羿连忙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看起来颇为调皮,他悄悄指了指一米外独自用餐的老爸,小声说:“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别被他听到,等会又后悔了。”
江小暖轻轻鼓着掌,两眼放光:“哇,好羡慕,可以云游四海。”
羿垂眸注视着江小暖,轻而温柔地说:“在这片土地上,我那失去的二十年,我想一一找回来。”
江小暖仰脸望着他,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戾气全消失了,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