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黎远方,而且爱得很深,爱得这辈子心里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但这一切都只会埋在心里,完全不显露出来,安静地离开。
在黎家整整十年,珍姨得到了近五百万的报酬,这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现在就在她的银行卡里,可以保证她的余生无忧。
除夕白天,江山和汪珺回了华东省,特意交代江小暖留在黎家好好过年,明年再带黎煦阳去华东省玩玩。
机场安检前,江小暖不舍地拉着汪珺撒娇,“妈妈,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你呀,结婚了,可不同于往日了,大姨、舅舅他们会理解的。”汪珺捏了捏江小暖的脸蛋,把她的手放到黎煦阳的手心,“感受一下,在另一个家的新年。”
黎煦阳紧了紧手心,笑道:“很多好玩、好吃的。”
除夕夜,他们跟着黎远方和高灵知去了郊区,玩的、吃的自然少不了,晚上也留在那里住,他们没有放烟花,因为那场烟花事故,他们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放烟花了。
小田就埋在墓园里,欢欢时不时会摘一些花园里的花,去看小田,还会坐在墓碑边说自己的心事,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嗨哟,小甜甜,要是你在就好了……”
大年初一,他们在郊区爬山、骑马、喝茶,玩得十分尽兴,因为太累,吃完晚饭就离开了,回了市区。
大年初二,秦间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不过这次是——跟着秦方好,来老大家里拜年。
以什么身份?这半年,秦方好每天红光满面,就透露了答案。
黎远方当然不干涉,对他而言,只要不是糊弄、玩弄对方,真情实意的感情,都不能被轻蔑。
“两位叔叔,新年快乐。”江小暖端了两杯差到茶几上,仰头看着两个穿着格子衬衣加毛背心的人。
妥妥的情侣装啊!
秦间搓了搓手,表扬道:“小暖,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秦方好一听,挤了挤他的肩膀,嘀咕道:“对待晚辈,用词不能这么轻薄。”
“也是。”秦间往沙发上一坐,忽然又弹了起来,黎煦阳以为沙发上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到了他。
可是,光滑的沙发垫上,什么也没有。
“没事吧?”秦方好关切道。
黎煦阳霎时间明白了,脸都红了,江小暖疑惑地看了眼秦间,又疑惑地看了眼黎煦阳,黎煦阳按住她的手,示意:“等会告诉你。”
江小暖往旁边的二人沙发上一坐,踢了踢脚丫子。
横条纹棉袜是黎煦阳送的新年袜,情侣的,其实应该这么说,从上衣、内裤到裤子,都是情侣的!
无一不在彰显黎煦阳的占有欲,谁也不能染指。
晚上跟汪珺视频,就听她唠叨了一晚上,什么跳舞顾着身体,跳舞顾着家庭,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什么什么的。
黎煦阳原本觉得没什么,但听着听着就替自己委屈起来。
为了跳舞,江小暖在跨年那两天都能撇下他去出差,这不,年后又要去一趟龙城,还是元宵节那几天。
虽然委屈,黎煦阳还是搂着江小暖,替她说话,“小暖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啊,妈妈,听到没?”她冲汪珺吐了吐舌头。
“你呀,比我们还惯着她。”
当然要惯着,宠着,黎煦阳这辈子除了工作,就是干这两件事。
初三,他们留在骄阳休息,哪儿也不去,原本想过个清静日子,结果江小暖提出想去附近的商场看电影,那里绝对是人挤人。
“可以不去吗?”黎煦阳问。
江小暖唇撅得老高,脸颊一鼓:“不行,我就要去!”
“那上午去?下午回家?”
“哪有上午看电影的,我要下午或者晚上。”
黎煦阳想跟江小暖多单独待一会的,但为了让江小暖开心,只好答应了。他们即刻出发,商场比想象中人更多,因为大家都是初一初二拜年,初三出来玩,初四继续拜年。
他们吃了一顿火锅,然后去看了一部主旋律的战争片,还差点跟人打起来了。
起因是坐在黎煦阳隔壁的一个女孩给他递了一张名片,起初他以为是推销的,没想到居然是私人名片。
除了名字和电话号码,什么也没有。
黎煦阳把名片塞回去,很快,名片又被塞回来,最后被女孩隔壁的男朋友察觉到了,对黎煦阳说了比较难听的话。
黎煦阳蹭地站起身,把男的直接提了起来,现场不少人拍视频,江小暖连忙把帽子往黎煦阳头上一扣。
在她的劝说下,黎煦阳作罢了,电影都没看完,就回了骄阳,带着一肚子闷气坐在花园里,寒风呼啸,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要生气也是我生气啊。”
黎煦阳皱着眉,“为什么?”
“女孩给你递名片,我吃醋,当然要生气啊。”江小暖站在他面前,把他的眉间舒展开来,“抱我。”
“什么?”
黎煦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抱。”
黎煦阳这回听清楚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呼吸从粗重到轻柔,心头的怒气逐渐化解了,江小暖站得腿都酸了,两只手仍在他的背上轮流抚摸。
从人多的地方回家,他们都会先在楼下洗完澡,再上楼。
因为江小暖从来不吹头发,冬天湿着头发,又很容易感冒,所以黎煦阳特意买了一个烘干头发、保养头发的黑科技仪器,头盔大小。
烘干头发后,他们上了床,黎煦阳发现江小暖的膝盖有一点淤青,是非常新鲜的,“你洗澡磕到了?”
“小小摔了一跤。”江小暖吐了吐舌头,穿裤子的时候,脚没站稳,摔在地上,还亏的是跳舞的。
黎煦阳鼻腔一酸,捧着她的腿,轻轻一吹。
江小暖缩了缩腿,不是疼的,是痒。
“对不起,我该帮你的。”
江小暖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哄一只大型犬似的,轻声问:“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