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还不止一人,沈宁唇角微勾,杏眸闪着奇异的光彩。
王宝珠已经被起气疯了,像是所有的期待都落空,又像是稳操胜券的时刻却被对手一招击倒。
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推搡着沈宁,抓狂似的厉声质问,“不可能的,何壮说亲眼看见你毁容!”
沈宁没有搭话,只是眼神嘲讽,像是赤裸裸的嘲笑……
方恒打了热水,回来时恰好遇见顾长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有些尴尬。
快走到病房时,忽然听见王宝珠尖利的嗓音,“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没事!
孙苗明明说过的,你小时候吃了杏仁差点就死了,你明明吃了加了杏仁粉的包子,你凭什么没事!
你怎么不去死呢!”
两人脸色一变,顿时加快了脚步,冲进了病房,“沈宁!”
正好看见沈宁“嘭”地一声摔倒在地,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白皙面容,再次变得肿胀,红紫。
沈宁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话都有些艰难,“所以这就是你在这个糕点里下杏仁粉的缘故,一次没弄死我,又来第二次……”
“沈宁!”顾长庚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将沈宁抱在怀里。
他的速度太快,甚至都没留时间给沈宁继续发挥,甚至一脚将沈宁要够着的灵泉水撞飞了。
沈宁还在怔愣着,身子就腾空而起……
顾长庚已经抱着她飞奔出病房,“大夫,大夫!”
突发的变故让王宝珠有些茫然,下意识觉得不好,怀疑自己进入了沈宁的圈套,连忙急急吼着,“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方恒已经冷着脸将她的手反剪,对着闻讯赶来的护士说道,“报警,立刻报警!”
“啊,疼疼疼!”方恒的力气大的吓人,往日俊俏的面容,此刻冷的像冰。
王宝珠被这变故弄的昏头转向,疼痛又迅速让她清醒,她好像……着了沈宁的道了。
“不……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是沈宁!是沈宁在搞鬼!她故意的她冤枉我!”
方恒怒吼着,“她冤枉你?她拿什么冤枉你!那她自己的命吗!”
王宝珠被他吼的一愣,紧接着更加委屈,梗着脖子哭着,“我没有,这次真的不是我!”
“那你是承认上次放杏仁粉的是你了!”
王宝珠一哽,哭的更伤心了,“……不是,上次也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现在满心满眼的恐惧,想到沈宁那精致恶毒的眉眼,只觉得汗毛倒竖,冷汗湿了衣服,终于意识到,她中计了!
什么毁容!根本就是沈宁诱骗自己来,好栽赃陷害的幌子!
她后悔了,她不该来这一趟。不该不停妈妈的劝告,不该招惹沈宁!
呜呜……
可此刻纵使她的肠子悔青了,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寄希望于民警,希望他们还自己一个公道。
……
沈宁再次被送进抢救室,顾长庚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偷偷喝一口灵泉水,稍稍缓解下症状,因此她这次的情形看上去更加骇人了。
整张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呼吸苦难,就连精神都有些飘忽了。
四肢僵硬,想动却不能动,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呜呜,她就知道!
这顾长庚就是天生来克她的!
呜呜呜!她好惨!
好在看到急诊科的大夫看到沈宁的这个症状,已经驾轻就熟,立刻给她用了最新的抗过敏药物。
沈宁总算好受了些,能顺畅的呼吸了,幽怨的看了顾长庚一眼,费劲的背过身去。
顾长庚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着急的询问,“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好一些……”
沈宁腹诽,哪里都不舒服,看见你就更不舒服了。
顾长庚还想在说两句话,病房外就赶来了两位民警,看见顾长庚时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打了声招呼。
看见沈宁那张肿胀的脸,差点没认出来,一度有些无语。
这小知青真该去庙里拜拜,短短几日已经碰了好几回头了,真是祸不单行,流年不利。
沈宁的过敏症状还没消,嗓子肿痛的像是吞刀片一样。
幸好根本不用她多开口,方恒已经义愤填膺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连带着看见王宝珠在病房翻箱倒柜的护士也出来作证。
“我进病房时,那女的在翻沈宁的糕点,看见自己来了,明显慌张和心虚……”
王宝珠大喊冤枉,“我偷吃别人的点心,被人撞见当然心虚啊!
我根本就没往里面加料!我就是单纯的偷吃!”
王宝珠本想让民警同志还自己公道,可没多久检验科的大夫也出来了,这些桂花糕的糕点上确实有杏仁粉的粉末。
王宝珠登时瞠目结舌,“不是,不是我,就算你们在上面检测到杏仁粉也不能代表是我放的啊!我不服!”
方恒怒斥到,“我亲耳听见你说,沈宁该死,你和沈宁不合已久,何婶子家做包子那天,你也在,结果沈宁吃了何婶子的包子就严重过敏。
你竟然丧心病狂,故技重施!”
王宝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她挣扎拉住民警的胳膊,“真的不是我!你们在好好调查啊,我是冤枉的!
我承认我是和她不对付,可这里是医院,我在这动手那不是傻吗!
再说,你们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这事是我干的!”
事关自己的命运,王宝珠混沌的大脑也变得聪明起来。“对,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有可能我是沈宁自己干的,她想栽赃陷害我!”
众人的目光看着一张脸肿胀的不成样子的,手上还吊着输液瓶,直到现在还说不出话来的沈宁,显然都不太相信。
顾长庚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购买过杏仁或杏仁粉?”
王宝珠瞳孔一缩,眼神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