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沈墨宸一直心不在焉的,有时在跟顾梦洲眼神触碰到也会立马闪躲,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玉杰在看到又一个鱼被烤糊了,终于忍不住了。
“六皇子,你看看别人,都已经快吃饱了,咋两现在还没有吃到嘴。大哥,你想啥呢?!”
见沈墨宸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玉杰顺着目光看去,竟然是顾梦洲!
什么情况!
“兄弟,你你你,你不会是喜欢顾小姐吧!好呀,我就说怎么跟别的小姐你爱搭不理,顾小姐你却知之甚微。没有看出来呀。”
回过神的沈墨宸心慌了一下,但又故作镇静的说“瞎说什么呢,你喜欢这种舞刀弄枪的。”
“嗯?你不喜欢干嘛一直盯着人家,我的鱼都被烤糊了。”
沈墨宸终于低头看了一眼黑不溜揪的小鱼,怎么都成炭火了?赶快拿了下来。
“我在想这林家表小姐跟林大人家的女儿关系还挺好的,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吧。”
李玉杰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道“六皇子,你啥时候这样八卦了,还操心人家的家事。”
李玉杰是放过这件事了,沈墨宸却把那句“你不会喜欢顾小姐吧”听进了耳朵,记在了心上。
傍晚时刻,大家也都准备三三两两的相伴回家了。顾梦洲是第一个走的,因为她怕三公子真的找来。
沈墨宸跟宁安公主在后宫分道扬镳了,各自回寝宫了。
宁安公主的脚步又一次停在了浣衣房,就着傍晚的夕阳,悠长的琴声别具一番韵味。
刘平在公主三番五次来听他的琴声后,也不再畏惧。看见公主进门后微微点头,在公主的示意下继续弹他的琴。
不同以往,这次宁安并没有离开,她第一次坐了下来跟刘平进行了简单的交谈。离开后的宁安很是震惊,对身后的彩云道“彩云,我觉得刘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太监,刚刚在跟他的交谈中我发现他的言语谈吐并不普通,甚至带有一种贵气。”
彩云刚才只是在门口站着,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听到公主这样说之后,作为公主的一等宫女她立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公主又打算举办殿试了?”
“彩云,我想试试他的真实水平,你明天找个机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至于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及如何去选择,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彩云点了点头。
沈墨宸在回宫后去见了他的母妃。
在用完晚膳后,沈墨宸一直装有心事,淑妃见儿子今天有点不同于往日,便开口询问“宸儿有心事?不妨跟母妃说说,心情些许会顺畅些。”
十四岁的少年还不太明白喜欢是什么,便问他最信任的母妃“儿臣有些疑惑,还望母妃解惑,什么是喜欢?”
淑妃笑了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宸儿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母妃,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宸儿,喜欢就是跟一个人在一起你是开心的,纵使是最简单的事也是极为快乐的。”
“我明白了,那母妃,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宸儿,你是皇子,将来要娶的女子应该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的名门贵女。”
沈墨宸脑海中闪现了顾梦洲打架的场面,那应该不是他母妃心目中的儿媳。下意识的脑海中又跳出了赵羽沫,这种应该是母妃所说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吧。
淑妃有说到“不过要是宸儿你真心喜欢的,母妃一定全力支持你,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江湖侠女,只要是宸儿你喜欢的。”一旁深思的沈墨宸并没有注意听这句想听的话。
淑妃见沈墨宸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你明白吗,宸儿?”沈墨宸还以为母妃在告诫他一定是名门贵女,胡乱的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刘平跟往常一样,挑着各宫里的泔水,干着最重最脏的活。不仅没有人帮忙,还要在贵人们如厕之前收拾干净。但刘平并没有太多抱怨,勤恳的干着,因为早点儿打扫完就可以早点干自己的事了。
在收拾完如妃的花露宫后,刘平打算去陈妃的宫中,在去往的路上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大声说着。
宫女甲:“哎,你听说了吗?月华殿要举办殿试了。”
宫女乙:“真的吗?什么时候啊?”
宫女甲:“听说是在明天巳时,年龄不限,男女不分。”
宫女乙:“太好了,要不我们也去参加吧。”
宫女甲:“虽然月华殿是所有宫人都想去的地方,但是进入不容易啊,是要通过公主的选拔才能进去的。”
宫女乙:“我们试试吧,万一有幸被选入呢,那待遇,身份可以说是千差万别啊。”
宫女甲:“行!我们试试,那我们现在就去月华殿领取相关考试资格吧。”
宫女乙:“嗯,好!”
虽然刘平并不想听墙角,但是奈何两人说话声音太大,而且总是离他很近,就好像追着他在说。不过,对月华殿他也很好奇,尤其是想起了宁安公主亲切又温柔的模样。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立马对自己说“刘平,清醒点儿。”又继续干他的活。
月华殿内。
宁安公主正在练字,宣纸上面留有一行簪花字体。
“落花时节又逢君”
彩云从大殿外走过来,待站立后开口道“公主,刘平还没有来。”
公主手一抖,一滴墨水落在了君字上面,晕染开了。
“没有来?他是不知道吗?”
“没有,小红小绿说她两一直追着刘平说的,声音也挺大的,不应该没有听到,可能是他不想来。”
宁安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彩云,你一会儿找个机会,亲自去跟他说,如若还是不来,便随他吧。”
彩云欠了欠身,退下了。
午时太阳正大的时候,彩云在浣衣房最破烂的一个房角找到了刘平。
此时的刘平正在看一本很破烂的书,在看到有人来时,他很是慌张,急忙将书塞进了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