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我们堂家的事哪里轮到你来插嘴!”
堂永龙睚眦欲裂,恨不得生撕了王巧嘴。
他连滚带爬冲到堂永望身边紧紧抱着堂永望大腿:
“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若出了事,爹他不会饶了你的!”
“老四!”
堂永望一声厉和打断了堂永龙,他紧紧攥着堂永龙的衣襟阴狠的瞪着他:
“瞎说什么?你不想活了不成?”
堂永龙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要了我的腿,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爹每个月都会托人带银子给你的!你要是敢不拿出来……”
“你给我闭嘴!”
草堂里,江云被这翻话惊的脸色煞白。
他们知道……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堂守业是活着的!
不仅如此,堂守业每个月还给他们带了银子!
可上辈子自己拼死拼活的又算什么?!
他们真是好算计!
另一边,堂永龙的话似乎是起到了作用。
堂永望无力的放下堂永龙,恼怒的冲进堂屋去了。
王巧嘴见状惊叫一声:
“干什么?你干什么?堂永望你给我住手!那是我的银子!我的啊!”
不理会王巧嘴声嘶力竭的哭喊,堂永望黑着脸从堂屋抱出一个木匣子来,任由王巧嘴对着他又抓又挠。
刀哥众人看着这一幕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兄弟,早说嘛!这不误会了不是?”
上前一把抢过堂永望手里的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些碎银,还有几张银票。
刀哥脸上笑意更甚,随手交给身后的小弟:
“查清楚了,一百两就够了,多的咱可不能要啊!”
堂永望紧攥拳头闷声不吭,堂永龙松了口气瘫在地上,王巧嘴撒泼打滚却不敢上前一步。
江云紧紧盯着那人的动作,那人每数一下都像刀子剜在她的心口。
上辈子她到死都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大一笔银子!
直到最后一枚铜板数出去,那人将木匣捧到刀哥面前:
“刀哥,还差二十三两。”
“哦?那可如何是好啊……”
刀哥眉头轻挑,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堂永龙满眼期翼的看着堂永望:
“大哥……”
堂永望摊摊手:
“只有这么多了,不要就还回来。”
“啪!”
木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院子里安静极了,王巧嘴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堂永龙咕吨一声咽了咽口水,不停的给堂永望使眼色:
“大……大哥……就……就差二十几两了啊!”
眼看着刀哥一步步接近,堂永龙吓得溢出了黄汤,只能不住的求饶:
“刀……刀哥!再宽限几日!就几日可好?求求你了,等过了年连本带利我一定给你!”
“啪,啪……”
木棍击在手掌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刀哥看向堂永望:
“兄弟,你怎么说?”
堂永望侧身让开:
“就只有这么多了,不信你尽管去搜。”
“哈!”
刀哥仰天大笑了一声,伸手拍在堂永望肩膀上:
“哥哥们们的,这么紧张干什么?三天,就三天,到时候连本带利可别说老哥不给面子!”
话落,众人扬长而去。
王巧嘴绝望的闭上眼,嘴里神神叨叨:
“银子……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
堂永龙觑着堂永望的神色,小声嘟囔:
“大哥,你……你别担心,马上就过年了,爹这次肯定能多给些银子的……”
“啪!”
一巴掌扇在堂永龙脸上,堂永望气的止不住的颤抖:
“闭嘴!我让你闭嘴!蠢货!谁让你去赌钱的?你想害死我们啊!”
堂永望君子端方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疯狂踢打着堂永龙,直将心头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许久,他才疲累的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老二跟老三,也该回来了……”
江云不再理会堂家的鸡飞狗跳转身踏着夜色离开。
心头疑云重重,进了山洞江云也是一言不发。
宋安从书中收回视线,,拿起木棍在地上写下两个字。
江云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看过来:
“这是什么?”
“江云。”
“唉。”
“这是江云。”
“江……云?”
“对,江……云……”
“江……云……”
沿着地上的痕迹,江云认真且专注的比划着,胸中的闷气也悄无声息的消散。
重活一世她已占尽了先机,只要用心去查,一定能将所有疑云通通拨开。
第二日一大早,江云安顿好宋安就下了山。
临近春节,书院休沐,她另外两个好儿子也该回来了。
昨晚仔细想了一夜,江云决定下山去。
且不说有太多疑惑没有解开,单说如果堂守业知道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处理了她?
即便自己死过一次,想到这个可能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听着宋安平稳的呼吸,江云心头沉重。
她不能连累了宋安。
看来以后自己要越发小心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江云同宋安道别:
“锅里我给你留的有吃的,你饿了记得吃。我今天下山去,明日再来看你。”
宋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离开,只点头应下并未说什么。
等江云一走,他也随之离开了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