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后院。
优雅别致的稻香小院里,郭管事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一旁的小丫头轻柔的指节落在他的腿上,让他舒服的哼哼起来:
“小野猫,用点力,对对对,就这样……哎呦……真舒服……”
“砰!”
院门被人撞开,震得院子里的杏花树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花瓣。
郭管事吓得蹭的一下从躺椅上跳起来,连同脸上的黑痣都跟着跳了几跳。
尖脸妇人顶着满头满脸的臭鸡蛋烂菜叶狼狈的冲进来,看见郭管事张开大嘴就哭起来:
“老爷!救命啊老爷!”
“你……你是谁?”
郭管事吓得手忙脚乱后退了几步,朝着尖脸妇人大吼:
“站住!不许过来!哪里来的叫花子?来人啊!快来人!”
尖脸妇人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的更委屈了:
“相公!你怎么这么对奴家?奴家为了你受了这么大的气,你还……呜呜……呜呜……”
后面跟着的小丫头落后一步跑进来,见此情形赶忙朝着郭管事跪下解释:
“郭管事!这是夫人,不……不是叫花子……”
小丫头虽然磕破了头看着有些吓人,到底脸蛋还是干净的。一眼能认出来是谁。
听她如此说,郭管事捂着嘴巴瞪大了眼去看,这才认出尖脸妇人。
“是你?你……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快来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你家夫人沐浴更衣啊!”
一群人听到动静呼啦啦涌过来,看清楚尖脸妇人的模样一个个纷纷止住了脚步。
天呐,这还是夫人吗?这也太臭了吧?
见他们都不肯上前,尖脸妇人又羞又怒: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愣着干什么?我看你们是皮子痒了!”
尖脸妇人这么一声吼,众人顿时假装忙碌的做鸟兽散。
尖脸妇人顶着一身恶臭在院子里骂了许久,才总算清洗干净。
这期间郭管事已经问清楚来由,气的最心爱的那套茶具都摔得稀巴烂。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还将我悠然居放在眼里吗?我……我……”
郭管事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什么手段都使了,还真是没见过江云这样的硬骨头。
眼珠子一转,郭管事忍着恶心上前搂住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尖脸妇人:
“娘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江云敢害我娘子如此狼狈?你这样……”
一旁收拾了满地狼籍正准备退出去的小丫头听到郭管事的话身子猛然一僵,后背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另一边,江云一回到豆腐馆就吩咐下去,扫洒屋子,准备好足够的桌椅板凳碗筷等用具。
作坊那里也捎了信儿,明日云娘子请客,让作坊的一应吃食都留下来不卖了。
这么大的阵仗不多时就把消息传了出去,一文豆腐馆的名声正式打响。
周大看着忙的脚不沾地的众人傻了眼,拉住来回跑着传信儿的油馍头:
“头儿,今咋了这是?出了啥事了?娘子问你突然要请客?”
油馍头抓抓脑袋:“周大哥,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嗨呀!俺可没功夫在这耽搁了,云娘子还让俺去传信呢!”
眼看着油馍头要走,周大一把将人拽回来:
“什么信儿用得着你去?来,你过来!”
说着,他朝一个小厮招招手,那人赶忙跑了过来:
“周管事,您有何吩咐?”
周大朝油馍头努了努嘴,油馍头赶忙道:
“你去一趟杨树胡同王家,请王家公子过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就要走,不想王玲儿远远跑过来:
“等一等!”
小厮连忙止住脚步,扭头看了眼周大等着指示。
周大见是王玲儿脸上便带了笑。
这个活泼干练的小丫头在作坊里很受欢迎,在白露之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如今也算是作坊里的小管事了。
“丫头,咋了?有什么事儿跟哥说!”
王玲儿紧赶慢赶跑出来,刚好听到油馍头让人给王瑞送信。
闻言她便道:“周大哥,麻烦让这位小哥也帮我捎个口信,让我哥忙完了来找我一趟。”
药善房催的紧,王玲儿又顶了白露的位置,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已经有几日没回家了,直接在作坊住了下来。
王母虽然不乐意,可见王玲这么能干,一个月的月银比王瑞一年的还多,便也由着她了。
只不过要把王玲儿嫁出去的心思还是没歇。
女孩子再能干,也还是要嫁人的。
倒不如趁着现在多要些彩礼,到时候也好给王瑞找媳妇。
王玲儿正是听说了王母背后的动作才越来越不安,这才想着跟王瑞好好商量商量。
周大听了连连应下,让小厮赶紧送信儿去了。
王玲儿这才放了心,转回身又接着忙去了。
江云如此信任她,整个作坊药房的事儿都归她管着,她不能让江云失望。
有人送了信,油馍头这才有功夫歇上一歇。
正想着先喝口水,周大就不乐意了:
“你快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怎么突然这么大阵仗?”
他不过一会儿没跟着,云娘子就搞出这么大阵仗。
不行,往后无论如何他都得守在云娘子跟前才行。
且不说主子让他护卫云娘子安全,单单云娘子的各种手段都让他舍不得错开一眼。
油馍头咧嘴笑着,一脸自豪的把今日的事讲了一遍,惹得周大连连赞叹。
突然,油馍头一拍脑袋:
“哎呦!我给忘了,云娘子还让我去书院请少爷和先生呢!”
豆腐馆和作坊的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黄深也放下心来去了县里的书院。
靖安先生做了书院里的客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