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云竟然是动真格的,江家众人这才慌了。
江大咽了咽口水朝着江云道:
“江云!你疯了吗?我可是你大哥!”
“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
江云厉声打断他。
演?
既然爱演,那她就奉陪到底!
江云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神情哀痛的扑到江父棺材上:
“爹!你怎么就死了呢?女儿原本马上就攒够银子要把您接来享福了啊!”
银子?
江大嫂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只听江云又道:
“您明明身体很好的,怎么就突然去了?对了!是不是因为上次摔倒跌伤了头?可……可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会没事的啊……”
“爹,一定是大哥大嫂没按时给您喝药对不对?”
江大嫂听了气急,想说江云血口喷人,不等开口又被江云堵了回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不舍得给你花银子治病!所以女儿才想着拼命挣银子,好把您带在身边的啊!”
“您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多等一等!”
在等一等,你会不会后悔当年如此偏心,从来没对我有过丝毫关怀?
看,你眼里的赔钱货也有出息了呢。
我能自己挣银子了,甚至我还走出了石头镇,走出了白云县,以后,我也会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爹啊!女儿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女儿啊!”
她拼命拍打着原本就薄如纸皮的棺材,不一会便把棺材拍的几乎散架。
江大夫妻怎么可能舍得给江父用好棺?不过薄薄一张纸皮一般充充门面,他们又怎么会想到江云会扑上来拍打?
眼看着那本来就不结实的棺材在江云的拍打下几欲散开,江大嫂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
然而江云身边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她根本靠近不了。
果然,棺材咔嚓一声裂开,江云假装惊呼一声:
“啊!爹啊!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只给你用这样的薄棺啊!”
众人随着她的惊呼看过去,只见那棺材果真薄的很,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哎呀呀,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薄棺了,亏他们也能找得到!”
“就是,我看这是不舍得花银子故意买来充门面的吧?”
“啧啧,那还不如一卷草席裹了呢。”
众人的议论助长了江云的哭声,若然谁哭谁有理,大家一致倒向了她这边。
江云不依,朝着要给江父换棺材。
又故意推搡了几下,那棺材彻底散开露出里面江父的尸身来。
伴随着一阵恶臭众人纷纷散去,只有江云不嫌弃的上前一步失声痛哭:
“爹!爹啊!女儿来晚了!”
边哭她边观察,果然如她所料江父死的并不寻常。
前世死的那样凄惨,她一眼就看出来江父生前经历了怎样的凄惨。
是以她故意假装受了惊吓跌倒在地上。
众人还以为她是因为见到死人而害怕,只有江大嫂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惧怕的厉害。
果然就听江云道:“爹!是谁杀了我爹?”
江大嫂腿上一软跌在地上,她慌忙四顾,想溜却找不到方向。
江父也神情慌乱的垂下眸子,身侧攥紧的双手出卖了他。
江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畜牲,江父的死他也脱了干系!
她咬着牙再次扑到江父身上痛苦绝望的大哭:
“爹啊!你死的好惨啊!这些畜牲根本就没给你治伤,你脑子都烂掉了啊!”
那些痛苦绝望的日子一遍遍在眼前放映,江云把自己前世的一腔恨意都哭了出来,心里却是笑得癫狂。
爹,你一向说生女儿没用,养老还得靠儿子,如今你靠住了吗?
你把我扔进猪圈自生自灭,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 你也是这样的待遇?
江大夫妻甚至连掩饰都不屑,江父身上腥臭的猪屎说明了一切。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
“爹,你身上怎么这么脏?怎么都是猪屎?”
说着,她故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爹!他们……他们不会把你扔在猪圈自生自灭了吧?畜牲!畜牲啊!”
随着江云凄厉的两声大喊,众人看向江家夫妻的眼神都变了。
合着真正不孝不悌的,是这俩人啊!
一时间众人顿时调转方向对着那对夫妻唾骂。
江大好大一个人缩着脑袋连屁都不敢放,只有江大嫂兀自狡辩。
江家族人见这情况面面相觑,而后默契的后退一步。
只有先前那个七叔公硬着头皮走上前干巴巴的安慰几句,而后紧赶着把自己摘干净:
“丫头,你别难受了,你爹知道你如此对他,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见江云不说话,他又道:
“我们也是受了这俩人的蒙蔽,你放心,回头我们就把这俩人赶出江家!咱们江家不认这种不孝不悌之人!”
江云这才红着眼看向他:
“赶出去?他们杀了我爹,只赶出去就完了?”
周大配合的上前一步,浑身紧实的肌肉足足的威慑。
七叔公咽了口唾沫:
“丫头,你说该怎么办?”
江云扭过头又呜呜哭了起来:
“爹啊,杀人偿命,女儿该为您报仇的,可他们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大嫂啊!女儿该怎么办哪?”
七叔公唇角一抽,总不能真杀了这俩人吧?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周大阴冷的眸子落在七叔公身上:
“我看这种人,就该送官,由官府定夺。”
送官?这……不太好吧……
七叔公明显犹豫了。
先前说把江大一家逐出江家,其实也是听起来严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