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江云惊得瞪圆了眼睛,上前一把捂住她的胸口,感受到手下的浑圆忍不住红了脸颊,不由嗔怪道:
“穿好你的衣服!女孩子家家像什么话!”
周大丫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一边重新系好衣襟一边道:
“这有啥,咱们不都是女的?”
江云无语,在她的意识里兄弟之间袒胸露背都是常事,姐妹之间,好像也不必遮掩。
“你呀,就该让白露好好教教你规矩!”
周大丫一听这话就头大:
“哎呦!我的云娘子,好娘子,您可饶了我吧!”
养伤的这些天都是白露在照顾周大丫,顺带教导她规矩、识字。
这可愁坏了她,如今一听到规矩就头大,见到白露就想跑。
说曹操曹操到,白露捧了托盘进来,上面正是周大丫要换的药。
周大丫随即苦了脸央求:
“哎呦我的好妹妹,我这伤早就好了,你可饶了我吧!这股子药味儿真真是难闻!”
白露板着小脸让她坐下:
“又不是让你吃,你老老实实换了药,若是留了疤,日后要遭夫家嫌弃的。”
周大丫不以为然:“我呸!哪个敢嫌弃老子?再说了我才不嫁人呢!”
刚想再说几句,扭头看见白露又板了脸,只能讪讪闭了嘴:
“咳……那啥,我错了,我不该骂人!”
说着她便往嘴上呼了两巴掌。
没办法,若是不这么做回去白露罚起来可不留情。
明明白露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五大三粗的周大丫在她面前却像是小绵羊一般。
江云失笑:“你呀,还得是白露才能制住!”
周大丫嘿嘿一笑,一只手端起托盘起身躲在屏风后:
“好好好,我好好用药便是。不过……”
她突然探出头看向江云:
“姚家我今日是一定要探的,娘子你得依我才行。”
江云确实需要有人去探一探,眼下能用的,也只有周大丫了。
周大本就有宋安的事要忙,又派出一些人去给董元博添堵,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用。
“依你可以,但你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你只需打探消息,不可暴露身份。”
周大丫扬声应下:
“好嘞!娘子就在家好好等我消息!”
言罢,她一个纵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身份暴露之后,她索性不装了,连身手都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能在暗坊做事必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从前要隐藏身份只好藏拙了。
若非如此,当初被围困之时她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挡下重重包围给江云和白露二人换的生机了。
不过,出了那件事三人也算是因祸得福,关系越发亲密起来。
白露和周大丫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左一右伴在江云身侧,从不让她独处。
哪怕到了夜间,也总有一个人守着她。
江云知道她们这是怕了,担心她再次遇袭。
这份好意江云没有辜负,也正因为两人的陪伴让她做事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娘子,净了面早点歇了吧。这些事到明日再处理也是一样的。”
白露拿着热帕子上前,江云这才回神伸手接过:“这些事我自己就行,白露你快去歇着,不用管我。”
白露虽然嘴上应是,却还是固执的帮江云铺好床取了她用过的帕子出去了。
不用说,她一会儿就又会悄悄的回来陪着江云一起睡。
若是江云锁了门,她就会在外面守着。
因此江云一回来就命人在屋子里设了屏风,摆了张软榻。
果然,她躺下没多久白露便蹑手蹑脚走进来,在屏风后歇下了。
江云心底轻轻舒了口气,琢磨着也该买几个小丫头在身边了,否则只靠白露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如今作坊只开了两处,大多时候事情就只有肉包子和油馍头管着,但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她决断。
因此江云身边少不了需要有人跑腿传信。
打定主意,江云决定明日就让白露物色着。
这些日子听白露教周大丫规矩,江云也悄悄跟着学了不少。
大户人家之所以要握着下人的身契,一是因为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是因为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这样行事之前才会三思。
想通了这一点,她对于买卖下人倒也没那么排斥了。
看来,以后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轻轻闭上眼睛将路上在马车上看的棋谱又过了一边,江云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江云便醒了过来,没想到白露还是先她一步。
江云才刚做起来白露便捧了热水进来:
“娘子醒了?奴婢为您梳妆。”
“唉……你又不是我买来的丫头,怎么又称自己是奴婢?”
这称呼江云强调了多次白露都不肯改,便也由着她去了。
不过,白露还真是好手艺。
江云洗了脸漱了口便乖乖坐着让白露梳头。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好好捯饬过自己,可哪有女人不爱美的?从前只是顾不上罢了。
平日里她自己只是随手将头发挽起来不碍事罢了,有了白露才知道原来头发可以绑成那许多花样。
这不,她就连簪子都多了好几根。
啧啧啧,这从前还真是想都不敢想呢。
任由白露摆弄,江云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棋谱继续琢磨起来。
先生说人生如棋,她若想将作坊长久的开下去,这棋谱必须得看懂。
如今只不过看懂了三分之一,她得更努力才行。
才刚梳好头,周大便睡眼惺忪走了进来:
“娘子醒了?俺正要找你呢,那姚家昨日俺去过了。”
她转身关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