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心头蓦地一颤,莹白的小脸不由染上了几分红晕。
好在周大丫是个大大咧咧的没看出异常,乐呵呵将信递了过来。
江云接过那张薄纸,心跳的愈发快了起来。
白露恰巧推门进来,极有眼色的把周大丫拉了出去:
“大丫姐姐,你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等会儿可好?主子来信了呢!”
“哎呀,那信又不是给你的,有什么事娘子会再吩咐,你先过来。”
二人的声音越走越远,江云将那信纸轻轻展开,俊逸的字体展现在眼前。
“卿卿云娘,见字如晤……”
“砰!砰!”
心脏猛地雷动了两下,江云忙将信纸贴在心口再不敢看下去,脸蛋儿也迅速烧红起来。
暗自啐了一口,几十岁的人了,瞎想什么?他不过是有正事要交代而已。
对,正事。
江云深吸几口气,再次将信纸展开在眼前。
这一次,江云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宋安果然还是懂她的,她刚想着遗憾没有见到堂守业得知他宝贝儿子成了男宠时的脸色,宋安就事无巨细的写给了她。
如今前线正是吃紧,粮草被上头克扣了大半,将士们苦不堪言。
堂守业虽事先劫掠了不少百姓,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将士们每日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这样下去能不败已是难得,更遑论打胜仗?
且堂守业为人又十分狂妄,行军一向没有章法,几仗打下来便已经损失了不少兵力。
可传往前线的战报,却每每都是捷报。
因此堂守业才将算盘打在了江云的同心作坊身上。
事情还是出在堂永孜那里,他也是被姚老爷救下之后才得知江云的同心作坊竟然开到了这里。
作坊虽开起来的时间不短,却发展了脚夫无数。
这些脚夫一人一担看似不多,加起来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看着宋安的信,江云一颗躁动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停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仔细回想着宋安信中所言。
堂守业如今陷入捉襟见肘的窘境并不无辜,他的好岳仗可是当朝户部尚书。
户部拨给他的军饷,若是他不知情,或是他没有参与其中,显然是不可能的。
呵,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
他一边拿着国库的军饷进入了自己的腰包,一边又掳掠百姓充当英雄成就自己的军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
怪不得他百般算计接近王玲儿,原是自己连累了她。
以为娶了王玲儿就能让王玲儿为他们做事,悄悄架空自己的作坊。
却不知他们打错了主意。
而姚家,虽是姚老爷主动救下的堂永孜,却也被堂守业盯上。
江云这才知道,原来姚老爷和董家先祖曾交情匪浅。
当年两家人曾一起在此处患难,后来两家人一起搬去了京城发展。
只不过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家人不再往来。
董家生意遍布,却从未涉及布庄生意。
姚家却只做布庄,其他生意一概不动。
即便如此姚家的布庄却也是整个大晟不可撼动的存在。
姚老爷夫妇俩也是两年前才回到这里来准备了却残生的。
堂守业显然是看中了他背后的财力。
看来,姚家的事还是得慎重考虑。
江云回到书桌前,郑重的将那封信放入身后的暗格里。
那里已经躺着几张信纸,都是宋安传回来的。
轻轻摩挲了一下盛放信纸的木匣。
万分不舍的将匣子放回暗格,江云坐回书桌前仔细谋划起来。
是夜,姚府大门被人敲响。
跟姚老爷商谈了许久,再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王家,王母得知姚家退了婚当场气晕了过去。
姚家,那可是姚家啊!
再醒来已是夜半,王瑞和王玲儿都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王玲儿忙道:
“娘,你醒了?你怎么样了?”
“啪!”
王母一巴掌打在王玲儿脸上,惊得王瑞一把揽过王玲儿,心头的担忧消失的一干二净:
“娘!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个不孝女!我倒想问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退了婚!”
王玲儿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脑子里一阵翁鸣。
偏偏王母还在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姚家这么好的人家你还不嫁,你到底要嫁个什么人家?”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嫁人是吧?那你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啊!或者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娘!你到底胡说些什么?!”
听了王母的话王玲儿整个人不停的颤抖起来,让王瑞心疼至极,只能朝着王母怒吼。
王母的怒气却越来越盛:“你还护着她!你个里外不分的东西,有这么一个妹妹拖累着,你还怎么找媳妇?”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给她找了那么好的人家,姚公子你都看不上,你到底能看上谁啊!”
王母越说越口不择言:“你个贱蹄子浪荡货!你就该去死!去死!”
“娘!你疯了不成?”
白日里姚家管家来退亲,还没说明原因王母就晕了过去。
是以她并不知道姚家养子做下的恶事,一心以为是王玲儿做了什么事惹得姚家不悦。
王玲儿再也受不住,猛地看向王母:
“好,我这就去死,再也不碍你的眼!”
说完这句话,她决绝的转身撞向一旁的柱子。
王母大惊,她虽气急了可并不是真的想让王玲儿如何。
好在有惊无险,王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