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看了这许多场的《救风尘》,不意真能遇着这妹妹救姐姐的事儿,想着自家竟也入了戏,一时笑咧了嘴儿:“得啦,看道爷我的。”
吩咐明月打水来,梳了头,把衣裳抻抻平,手里握了经文,也不拘是哪一本,白胖胖的人端了个高人模样,慢慢腾腾的往殿前走去。
石桂这法子异想天开,经了明月,再经了孙师兄两道润色,这计策竟可行起来,两个人晃晃悠悠到了偏殿。
虽有官眷来此,圆妙观里这一群道爷还是懒洋洋的,也没人上前奉承,连点香拎水也得宋家派了丫头自取,至于茶叶更是自家带来,张老仙人也就一年一回生日的时候,他这些徒子徒孙才能耐心些。
里头叶氏正在给沈氏上香,石桂绣了几日几夜的地藏经,早早就捎到了东寺,烧化了给沈氏做功德,指望地藏菩萨看着心诚,能少让她受些苦楚,来世投一个好胎,再别受这样的的苦。
老太太跟叶氏才刚点起香,奶娘怀里的小少爷就哭起来,有香就有烟火,小娃娃娇嫩,怎么受得住烟熏火燎,奶娘哄个不住,可他就是不停,老太太皱了眉头:“这是怎么了?”
奶娘哪里回上话,钱姨娘也是一样,她正出神,叫儿子的哭声拉了回来,亲自去抱,可她自打生产过后,身子就一直不好,身段比原来还更纤细些,手上哪有力气,孩子落在个不稳当的怀抱里,越发挣扎得厉害起来。
石桂眼见着明月过来了,两个一个讲道,一个连连点头,孙师兄旁的不会,信口开河的功夫最深,才听见哭声,便说这是冲撞了。
老太太在里面没听着,可却自人传话进去,小少爷这个毛病打生下来就没断过,踩药渣贴红条都试过了,都没派上用场,大夫也不知看过几回,都说是胎里带出来的元气不足,得精心养着才是。
这一回来圆妙观,钱姨娘打的还要是要替儿子求符的名头,求个平安符压一压,张老仙人的求不着,他徒弟的也成。
此时外头的婆子丫头听见这么个说法,赶紧报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不甚在意,还是叶氏问了一句,孙兄便说可是平日里侍候的人属相不合。
这一句老太太是极信的,若是不信,她也不会求着宋老仙人给儿子办这么一场法事了,到底是姓宋的,便又追问一声:“是冲撞了甚?师傅说一声,我们回去也好办。”
“无量寿佛。”孙师兄拖了长音,伸出手掐了个诀,嘴里一通经文念下来,老太太先自恭敬起来,一篇经念完,孙师兄便道:“可是腊月初七,属虎的?”
那便是钱姨娘的生辰,跟着又说出了小少爷的生辰,摇一摇头:“这可不大好,里头原有一个属蛇,运势不旺,已经没了,再有一个属猴的,也不大好。”
属蛇的说的就是松节了,老太太再不清楚,她身边的璎珞却是个明白人,立时压低了声儿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这才正色起来:“依着道长所言,如何化解?”
“调开了就是,再把这符挂在小儿胸口,不日可解。”孙师兄是有酬劳可拿的,宋老太太说要孝敬,他反而不要,荒唐人办了荒唐事,趿着鞋子又走了。
老太太这才问道:“哪一个是属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