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斥责两句。
淡竹吐吐舌头:“哪儿呢,我也就在屋里说说,外头那么一个耳报神,不错眼的盯着咱们犯错,我哪有这样蠢。”
耳报神说的就是锦荔了,淡竹义气,锦荔把石桂挤走,她便一向跟锦荔不对付,锦荔又不是软和人,两个相争,淡竹还更差一着,梁子结下了,要解开可不容易,再加上一个石桂,针尖对麦芒,碰上了就是不可开交。
她嘴里含了个蜜梅子,说着就在咽口水,偏偏还说得极快,嘣豆子似的一个个字往外吐,石桂听了就抿着嘴笑,淡竹挺了挺背:“怎么着,我说的难道不对?”
石桂养着脚伤,躺在床上不动弹,点灯熬蜡的也不做活计,拿出书册来看,翻过一页去才搁下书道:“我不过才来了一年,便知道睿王爷跟纪家姑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重阳节的时候还听说睿王待纪家姑娘极好,甚个围猎的皮子时鲜的花儿果子,样样都往纪家送,后来办花宴,咱们在纪家,睿王爷还曾送了五抬食盒来给纪姑娘的花宴添色。”
石桂一程说,淡竹听一句就点一回头,点到后来,她自个儿也回过味来:“那果然是睿王待纪姑娘更好的。”
石桂又笑,轻声一句:“那会儿可还没太子什么事呢。”无因无由平地起风波,风波尽了沾着灰都抖不干净,哪个会去说天皇贵胄的不是,错的就全成了纪子悦。
淡竹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了,石桂又举起书来,石菊反搁下了针线,看了石桂一眼,捂着袖子轻声笑起来:“你看看,还是她明白些,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淡竹先还觉得太子真是个可怜人,如今又转回来了,蹙了眉头,想一回又觉得太子是个恶人了,吱吱喳喳再说上两句:“那又是作甚,非得棒打了鸳鸯不成双?”家里办宴出去吃席,也有女先儿说书,运道好还能听上几折戏,戏词里头自然也有,淡竹这么问了,眼儿转着往石桂身上看。
可石桂石菊这两个没一个理会她,一个穿针一个翻书,淡竹觉着无趣,翻身躺到床上去,拉了薄被盖过头,没一会儿屋里就听见她轻轻的打鼾声。
石菊轻笑一声,石桂也跟着笑了,两个对视一眼,干脆都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石菊吹了灯,小黄猫儿跳到石桂枕头边,一屋子立时安静下来。
石桂伤了脚,见天的躺在床上,这会儿没书看,揉着猫儿盯着窗户,一时想到叶文心,一时又想到了明月,也不知道这两个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