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含了一枚苦果,又苦又涩,回味还有酸意,揖一礼转身往村外去,走上十来步,回身瞧见石桂跟家人在一处,堵在胸口这口气,断断续续吐了出来。
酸也确是酸的,可心头也算落下一块石,往后再不必想着亏欠了她什么,也不必委屈她,想着法儿的要她体谅。
明月满不在乎,状似随意的问她一声:“这是谁,门上来问路的?”宋家就在村口第一家,问路讨水也是寻常。
他大大咧咧,石桂却一眼把他看了透,觉着他这点子伎俩叫人发笑,忍住了绷着脸,拿眼儿睨他,明月任由她看,还轻轻把话头揭过去:“喜子新打了一套拳,你要不要看?”
都拖了喜子出来作救兵了,脸上虽不显,依旧吃不过石桂这样看,心头发虚,怕自己那点心思全被她看破,他还没出手呢,打仗打架都是一样的道理,失了先机被人看破,那还怎么打,赶紧把心事藏起来,卯准了时机再杀个快准狠。
他笑意里还带些讨好,把喜子往身前一拉:“赶紧,给你姐姐看看。”
喜子仰头看他一眼,就在后门外武了起来,拳头虽小却带风,很有劲的样子,脸庞一圆润,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他只是晒得黑,筋骨倒很健康的模样。
石桂看住了,明月便借机往她身边挨,扎了个马步这才跟石桂一般高,双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名师出高徒罢。”
石桂索性不理会他,喜子打完了拳,石桂夸他打得好,说他身子壮实,喜子紧紧绷着一张脸,嘴角却不住往上翘,石桂摸摸他的头,给他擦脸带他进去喝水。
明月还想跟在喜子身后进屋,石桂一手撑住把,拦了明月的路:“才刚那一位是宋家的寄居的堂少爷,我问他借了许多书看,他替我打听父母的下落。”
明月被她一挡,两道清泠泠的目光盯住他,他好像一下子现了原形,半点也没能瞒过她,想着是腆脸笑着认了,还是指东说西插科打诨,要认罢,男人也没什么拉不下脸的,认也就认了,不认太没气概,哪知道嘴巴还没张开呢,她会先说这么一段话。
石桂说完了,不去看明月咧起来的嘴巴眯起来的眼睛,转身进去,她自知宋勉大概对她是有歉意的,因为许了诺却又办不到,她说那些也不算骗了他,也不必谁欠了谁的,从此只怕再无交际,何苦留那点遗憾怅然。
既打着明月的旗号,也得同他说明白,说完了就算完了,拖泥带水不是她的性子,爽爽利利进门,明月却撵在她身后:“哎,我说,你甚时候能穿花布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