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却先本宫而去。”说完这个,她问祁凉秋,
“元妃,你脸色很差,还好吧?”
“回皇后娘娘,听闻四姐英年早逝,臣妹亦不免心痛。少时见过几面,现在想来似乎就在昨日。”
祁绯夏又淡淡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可她这句话。
“是啊,本宫与四妹从小一起长大,妹妹聪慧有才,从小就心气高,虽平日体弱,但没想产后伤身竟至英年早逝,本宫既震惊又痛心。”
她说完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继而吩咐道身边的大丫鬟,“息兰,你派人去仪王府看看,协助料理下仪王妃的丧事。”
祁凉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自己与皇后的一番对话,觉得自己姐妹俩可算的是两个合格的演员,情绪给的恰到好处,话也说的平平稳稳。想到祁凉秋从此以后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被抹杀,仪王妃也便在在王府烟消云散,不禁涌起一阵悲伤。
尽管她来到神华殿之后,心中一直充盈着悲伤,她尽力用麻木来压制这种悲伤,可是今日,仪王府,这个自己曾经的家又一次提起,这种悲伤不免又被翻搅起来。
昨日是元妃祁来的生日,也是仪王府祁凉秋的忌日。一生一死间,结果已不可更改,可是内心深处,她却固执的仍然希望自己是凉秋,是仪王妃。
今日傅焰之到凉秋宫中饮茶的时候,两人都默契的回避仪王府的丧事话题,傅焰之深深的看着她,热情的目光不加掩饰,在凉秋看来,却感觉到充满了攻击性。她惯用沉默寡言来应对这一切,傅焰之可以忽略她神色的寡淡,深情的说,“朕现在才觉真的心安。”
说完想来握凉秋的手,凉秋下意识的将手快速的缩回去,傅焰之脸色一变,“你还这样躲朕?”
“陛下金口玉言,答应过祁来的。”
“是,“傅焰之不耐烦的点点头,”朕是答应过,但朕牵你的手都不可以吗?这段时间你难道看不到朕的心意,朕对你这样好,你却还是无动于衷。”
自己进宫还不过一月,皇帝就已经开始失去了耐心,凉秋心中苦笑,这位帝王的确不像是长性之人。
凉秋缓缓站起身,正色道:
“陛下很清楚,我曾放下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山间劈柴挑水,但是从未觉辛苦,皆因凉秋心往自由处。如今的祁来尊重陛下寻旧之心,但进宫非我本意。既来到了这,我愿守孤灯明月,也做好了守孤灯明月的准备,如果说祁来失去了自由还能有什么向往的话,那么唯有敬爱守诺之人。”
貌似恭恭敬敬,可话中的意思傅焰之又怎么听不明白,他猛站了起来,“你屡屡自认失忆,朕看你的性子却没忘!倔强孤傲都冲着朕来了,你可知你以前对朕的笑容有多甜美。你对朕实在狠心!”
“还请陛下恕罪。这宫中佳丽众多,自有能让陛下展颜之人。既然祁来已在陛下的身边,如果陛下愿意的话,祁来仍愿为陛下奉茶养心,仅此而已。”
“哼。”傅焰之愣住了,怒哼一声,大步离去。守在门外的太监和宫女们吓的战战兢兢,不知道里面的元妃说了什么惹的皇帝生气。
咏梅因为人比较机灵胆子也略大些,故而贴身服侍元妃的事情都是她在前头,这次也是如此。她轻声的走进房间,却见元妃面色平静,不像是和人刚吵过架的样子。
“娘娘……娘娘没事吧?”做奴才的哪有资格去过问主子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咏梅也只能这样说了。
“没事。你们都正常当值吧,下去吧。”
“是。”咏梅慢慢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第二日此事自然已在后宫传开,给皇后例行请安时,免不了听成嫔她们话中有话的讥讽了一番,祁凉秋也不是很在意,自行回了神华殿。
过了些时候,木槿来了。
木槿自从被皇帝召入宫内,马上就被封了槿美人。其实她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侍女,根本不可能有资格入宫,更不可能得封,况且后宫中最末等的位份是静女,有了侍奉皇帝的资格,当然比宫女地位要好一些,但在皇后眼中是排不得名的。一下子封为美人,只是屈居在宝林、才人之后,也有了拜见皇后的资格,木槿已经甚为满意。
听闻凉秋入宫她十分想见,可是皇后嘱咐过不要贸然去打扰,所以过了几天之后她才敢去神华殿。她见到凉秋的第一面便跪了下去,哭着说:“陛下不知如何想起了我,将我接到宫中,小姐,奴婢没有出卖过您。”
凉秋扶起她,“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既如此说,我自然相信你。况且当日我去了哪,我也并未告知与你。快快起来,别哭了。”
木槿问起木棉,得知她下落不明,也不觉心惊,转而安慰祁凉秋木棉应是无事。
凉秋担心她是被迫做了傅焰之的妃子,问她在宫中是否习惯,木槿倒是看得很开,“不怕小姐笑话,其实当年,小姐又对木槿提过,无论小姐嫁去哪儿都会带着奴婢,”木槿的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后来奴婢见小姐和太子在一起,奴婢也觉得高兴,奴婢是心甘情愿的。”
听到这儿,凉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年凉秋已经把待之若姐妹的木槿定为自己的陪嫁,木槿自然那时就认定了傅焰之。当日不愿意跟自己离开,或许也是想留在府里,能有再见傅焰之的机会吧。
“小姐,陛下很喜欢你,一定会待你很好的。您就安心在宫中生活,我还像以往一样,来伺候您。”
凉秋自己都觉得滑稽无比,曾经是主仆的二人,如今竟一并成了后宫里的妃子。“你是傅焰之的妃子了,怎么还能再来服侍我呢,勤来看看我就好。”
木槿已走了进来,如今她装扮和以往自然不同,发髻已经盘起,今日梳了了一款后宫常见的穿云髻,插了三支海棠掐金线绒花簪,衣服也是绸缎宫装,很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姐姐,宫里都传开了,昨天陛下在您面前发了好大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木槿关心的坐在祁凉秋对面,后者正坐在那拿着小刷子刷拭着一个镂空紫砂小香炉。
“没什么。陛下的心思我怎么猜的到,谁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
木槿扭头示意自己的随身侍女缎儿,缎儿识相的退了下去。
“小姐,木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