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江镇南怀疑的目光,李氏苦笑连连。
无声的摇了摇头,李氏接过南舒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意外感觉顺气了不少。
深深的看了眼南舒,李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说过,我没做过,若是不信大可以报官,我问心无愧!”
“夫人这般说,便是觉得我故意用我腹中孩子的命来污蔑你吗?”
林姨娘双眼通红,嗓音沙哑:“谁不知道夫人您是大理寺卿的爱女?真就是送到天牢,最终也不过是草草结案,有何公平可言?”
“是啊三婶,事情闹大了,只会让镇国侯府丢人,您不若就承认了吧……”
“你想要三婶承认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南舒开了口:“难道你亲眼看见三婶推了林姨娘?”
江琉璃眼神闪了闪,当即否认道:“我怎么可能看到?我当时正在祠堂,妹妹你忘了?”
“哦……看你这般笃定,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呢。”
“我、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镇国侯府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事关江家三房夫人……就算闹大了又如何?这理由着实牵强。”
江琉璃面上多了几分尴尬,却仍旧不死心:“可三婶的嫌疑最大不是吗?还是说,妹妹你能证明三婶当时没有跟林姨娘在一起?”
“我没看到过三婶。”
不等江琉璃得意,南舒不紧不慢的再度开口道:“但我看到了林姨娘。”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了南舒,林姨娘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林姨娘故作镇定道:“可我没看到七小姐,莫不是七小姐看错了?”
“是啊,七小姐刚刚回府,说不定认错了也有可能。”
一旁的丫鬟也连连点头,显然是有些慌了。
南舒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苦恼:“你们这么说倒也有理,不过认出林姨娘的不是我,是卫家小姐。”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今日来参加宴席的,好像也没有孕妇?”
仔细想了想,云氏柔声提醒着:“今日来参加宴席的有孕妇,但月份只有三四个月,并没有林姨娘这般大月份的。”
了然颔首,南舒抬眸看向林姨娘:“这么说来,我认错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就算七小姐看到过我,难道就能证明,不是夫人推我落的水吗?”
“我不是想证明这个,我只是想问,林姨娘当时喝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林姨娘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南舒朝着一旁的丫鬟扬了扬下巴:“我当时看到这丫鬟给林姨娘一碗黑色的东西,不知是什么,要跑到莲花池旁喝?”
没想到南舒会看到这一幕,林姨娘神色多了几分慌乱。
一侧的丫鬟也忍不住抖了抖,紧张的直冒冷汗:“那、那是姨娘的安胎药,当时姨娘忘了喝,我特地给送去的。”
“是吗?”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南舒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刚刚喝完安胎药就能因为落水而导致早产,这安胎药……看样子效果也不是很好。”
“七小姐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怀疑是我故意用自己腹中子污蔑夫人不成?”
林姨娘心慌之余,扬声质问着。
“我只是怀疑三婶儿是想要害你,为何不一早就动手?”
“谁都知道月份小时,孩子最是容易留不住,何必要等孩子即将生产时动手?就算会引起早产,也不能保证孩子一定会死,这动手的意义……貌似不大。”
“说不定是想要一尸两命呢?”江琉璃不甘心被南舒出了风头,咬牙询问。
云氏蹙眉瞪了眼江琉璃,后者心虚的瑟缩了下,但还是不肯退让。
“若真想一尸两命,为何刚刚落水就把人救出来?若是换做我,必定找个由头将丫鬟打发走,这样林姨娘大着肚子,估计很容易就会……”
无辜的神色说着如此狠辣的话,偏偏语气轻描淡写,在场众人无不被吓得胆颤。
就连云氏也忍不住握紧了南舒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这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淡然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证明三婶是无辜的。”
“那要是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呢?”
“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就连林姨娘也错愕的看着南舒。
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南舒心中已经了然。
“南舒,这话可不能乱说。”
江镇南亦是蹙眉看向南舒:“林姨娘定期都有请平安脉,若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大夫不可能不说。”
“上一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
“约莫是五日之前。”
“那就对了,这孩子应该是死于两日之前。”
“你混说八道什么?!”
林姨娘睚眦欲裂:“我的孩子五日前还健健康康,你凭什么说他死于两日之前?你有什么证据?为了替人脱罪,你竟是这般信口雌黄,连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要污蔑吗?”
“的确,南舒,你有何证据吗?”
南舒抬了抬手,示意周婆子去将孩子抱进来:“看他身上青紫的程度,便知道他是憋死于腹中两日左右,若是时间再长一些,便会发黑发紫。”
“这……”
“若是三叔不信我,大可以随便找个大夫问一问,孩子说是胎死腹中是否是这般颜色。”
给孩子盖上薄被,南舒不紧不慢道:“当时林姨娘喝药时,我虽然与她有些距离,但我还是闻到空气中有夹竹桃的气味。
夹竹桃性寒,孕妇食之会引发宫缩导致早产,所以我想,林姨娘当时喝的,应当是催产药才对。”
“根据我的推论,林姨娘应当是喝了催产药,再故意落水污蔑三婶害她早产,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
“我没有!你胡说!”
林姨娘慌乱的打断南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