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霜鹰已经将南舒所需的东西尽数准备完毕。
南舒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图,又用红线圈出一个圆。
“把那些孩童的东西放在八卦上。”
专注绑铃铛和符纸的南舒头也没回的吩咐着上官浔。
上官浔眉心一跳,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动作一顿,南舒歪头看了眼上官浔:“所以你是既想要偷师,又不想付出代价?”
上官浔:“……”
这女人怎么知道他来是为了偷师?!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要偷师了?”
没证据的事情,他是不会承认的!
看着上官浔夸张的神色,南舒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萧祈也:“留他在身边,真的不会对你不利吗?”
心事几乎都摆在脸上,别说是敌人,就连她都一眼看穿。
萧祈也浅抿一口浓茶:“不会,很多时候我不会带他出门。”
今日若非被上官浔缠的烦了,他压根就没打算带着他。
上官浔:“……”
喂喂喂!他不要面子的吗?
“那还好。”
点了点头,南舒没再理会上官浔,抬手将孩童的物件放在了朱砂八卦阵上。
上官浔:“……”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不过该说不说,她的能力是真强。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这个八卦阵,他是摆不出来的……
“对了,一会儿我做法的时候,你带人都出去等吧。”
挂上最后一张符纸,南舒转头看向萧祈也。
“诶?为什么?!”
萧祈也还没开口,上官浔便先一步不干了:“做法事可没什么需要避忌的吧?难道说你想要趁机逃跑?”
面对上官浔质疑的目光,南舒轻描淡写道:“不,我只是不想给你这种不劳而获的人偷师。”
上官浔:“……”
他要闹了哦!
不等上官浔抗议出声,一道身影便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男女老少皆有,穿着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与焦急。
只一眼,南舒就看穿了这些人的身份。
不等她开口,为首的江琉璃便已经质问出声:“妹妹,你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府外说要找你?”
萧祈也蹙眉睨了眼霜鹰,后者连忙压低声音道:“属下去找他们要东西的时候,的确是说了要做法事用,但并未告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心下了然,萧祈也冷眸扫过江琉璃,不动声色道:“吩咐影卫看好这群人,不许闹事。”
“属下明白。”
微微颔首,霜鹰无声的对空气打了个手势。
“妹妹,我知道你在道观待了一段时间,但也不过半年之久,你就算是学了本事,估计也只是皮毛罢了,你怎么胆子大到欺骗王爷呢?”
全然不给南舒说话的机会,江琉璃一脸严肃的指责道:“就算你是想要吸引王爷的注意力,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
“就算王爷看在镇国侯府的面子上不责怪你,可你看看这些人焦急难过的样子,你怎么好意思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绝望呢?”
声声质问,都是想要将南舒的罪名做实。
看似替她说话,实则是说她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不择手段,连这些失去孩童的可怜人都要欺骗。
江琉璃上前两步,想要握住南舒的手,却被南舒先一步躲开。
动作一顿,江琉璃不甚在意的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妹妹,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要再欺负他们了,现下道歉,他们肯定会原谅你的。”
原谅?
南舒挑眉看了眼那些已经面露愤怒的人,估计只要她说自己是骗子,立刻就得被吐沫星子淹死吧?
幽幽地叹了口气,南舒拿起剪子,一边裁剪黄纸,一边不紧不慢道:“没回来之前,我听闻镇国侯府七小姐容貌倾城,聪明睿智,知书达理,温柔贤慧……当时我就不信,如今一看,果然同我想的一样。”
听到前半段时,江琉璃笑容几乎是掩盖不住,但听到后面的话,江琉璃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连这么浅显的意思都不懂,说明你蠢钝愚笨;不问情况,横加指责,说明你不辨是非;至于容貌倾城……呵!”
一声轻笑,比千言万语的杀伤力还要大!
上官浔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突然感觉南舒对待他的时候温柔多了是怎么回事?
袖中的手猛然紧握成拳,江琉璃脸色难看的瞪着南舒:“我好心劝说妹妹,你不愿听直说便是,何必如此羞辱我?”
“如果说实话也是一种羞辱,那你最好挂个牌子,上面写着只爱听谎话。”
耸了耸肩,南舒将裁剪好的黄纸放在桌上,拿起朱砂笔开始画符。
上官浔悄咪咪的想要上前看一眼,不等他看清楚,耳边就响起南舒清冷的声音:“玄门规矩,偷看是要被戳瞎眼睛的哦。”
脚步猛然顿住,上官浔抿了抿唇瓣,故作傲娇的轻哼一声:“我就是想着帮你看看而已,谁要偷看啊?”
“说谎小心遭雷劈。”
上官浔:“……”
这么聊天,就不怕没朋友吗?!
看着南舒旁若无人的画着符,江琉璃暗暗咬了咬牙,给人群的方向递了个眼神,当即便有人大声道:
“这个就是镇国侯府刚寻回的千金?如此没有教养,还真是辱没镇国侯府的家风!”
“别的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做法事的真是她吗?她真的可以帮我找到孩子吗?”
“我家的二丫已经丢了好多日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呜呜呜……”
“我苦命的耀祖也被人拐了,那可是我家好不容易求来的心头肉啊!”
“八王爷将所有的希望压在这样一个小丫头的身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