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刚出口,萧祈也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开口道:“我的腿有可能治愈,也有可能治愈不了,但无论是前者亦或是后者,我对你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兴趣。”
进退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皇帝整张脸瞬间黑了下去:“臭小子,古今中外,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抢破头,偏你倒好,半分兴趣都没有……”
“不在其位,我尚且如此,身在其位,你又是如何?既然那个位置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益处,我又何必非要不可?”
话虽这样说,但真正能想开的又有几个?
不过皇帝还算是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倒也没再坚持,只是不紧不慢道:“不说这个,你的腿是真的无法痊愈了吗?”
眼帘低垂,看不清情绪。
萧祈也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握拳,眼底闪烁着旁人看不清的自嘲。
“不知,或许……好不了。”
没人想要做一个瘫子,但继续这样下去,他的腿会被寒毒彻底侵蚀,从而再也站不起来。
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见状,皇帝心中也有些不忍,不过还是开口提议道:“那个江家的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实力不弱,朕看你同她的关系也不算太生疏,所以不妨问问她。”
萧祈也没说好与不好,只是慢悠悠的转移了话题:“如果父皇没有其他事情,儿臣便先退下了。”
甚至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萧祈也已经让霜鹰推着他离开了。
望着萧祈也的背影,皇帝好气又好笑:“这个臭小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帝垂下头,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刚刚的种种,脸色再度难看了几分。
真想不到,平日里端庄稳重的皇后,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更没想到,他死去的这么多孩子,都是跟皇后有关。
他该怪皇后的。
可想到皇后说的原因,皇帝眼中的自嘲愈发浓郁。
皇后纵然过错深重,但他又何尝没错呢?
是是非非,到底谁能说得清楚?
…
另一边,南舒刚刚走出没多久,去路就被徐嬷嬷拦住。
歪了歪头,南舒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嬷嬷:“你没跟皇后娘娘一同被禁足?”
不说还好,提起这个,徐嬷嬷就气的直咬牙:“老奴只是个奴婢,宫中事务需要人处理,所以老奴自是可以来回走动。”
“哦,那你找我干什么?”
对上南舒无辜的目光,徐嬷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小贱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就没点数?!
不过想到自己的来意,徐嬷嬷还是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怒意,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江小姐,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这种时候,皇后请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如改日再面见皇后娘娘吧。”
说着,南舒侧过身便要离开。
可惜徐嬷嬷一直防着南舒的动作,利落的挡在她面前:“江小姐别为难奴婢,若是请不回去您,皇后娘娘肯定是要惩罚奴婢的。”
“我刚刚做完法事,现在很累,如果真的需要我去,不如让我先面见了皇上,汇报一下情况再说。”
“江小姐,您若是非要抗旨,那就休怪老奴无礼了。”
话落,几个身形壮硕的侍卫突然冒了出来,将南舒团团围住。
南舒:“……”
看来皇后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也不知道在宫里动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想要找皇帝……不太现实,她不知道皇帝的御书房在哪里。
出宫的话,更不可能,这些人估计只是初数。
“啧!”
南舒有些烦躁的蹙起眉,她还打算跟着周晓菲呢,现下怕是来不及了。
“江小姐,请吧。”
看着徐嬷嬷信誓旦旦的表情,南舒红唇轻抿:“我若是不想去呢?”
“那就得罪了,动手!”
徐嬷嬷一声令下,几个侍卫迅速朝着南舒的方向靠去。
握着桃木剑的手无声收紧,南舒已然做好了准备。
战况一触即发。
“皇后的待客之道,倒是愈发的出息了。”
倏地,一道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令一众侍卫瞬间顿住脚步。
徐嬷嬷更是脸色大变,下意识转身要跑,谁知刚转身就被霜鹰挡住了去路。
自知逃不掉,徐嬷嬷面色苍白的转身,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参见八王爷!”
萧祈也一个眼神都没给徐嬷嬷,推着轮椅来到南舒面前:“抱歉,我来迟了,你怎么样?”
“没事,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你来的很及时。”
摇了摇头,南舒松开了手中的桃木剑。
上下打量着南舒,确定她没受伤,萧祈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自那日看到南舒昏迷后,他便不想再看到南舒那么脆弱的模样。
思及此,萧祈也面色冷了下去:“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徐嬷嬷浑身都在颤抖,连连叩首:“王爷饶命,奴婢也是奉命办事,求王爷明察啊!”
“奉命?”
剑眉轻挑,萧祈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如此说来,倒是本王误会了?”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
萧祈也的声音越是淡然,徐嬷嬷就越是紧张害怕,抖如筛糠。
“江小姐乃是父皇都要礼遇之人,今日又替宫中死去的皇嗣做超度法事……你有几个胆子,敢对她动手?”
每说一句,徐嬷嬷的心就猛地坠落一分。
话到最后,徐嬷嬷面上已然是半分血色都没有了。
为了活命,徐嬷嬷只能强撑着解释:“王爷,实在是皇后娘娘的指令,奴婢不敢不遵啊!”
“哦?”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