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璃笑着接过信封,没有任何心虚之色:“有劳,要不我请小师傅喝杯茶吧?”
“不必,寺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做,既然信已经送到,便告辞了。”
朝着江琉璃颔首行礼,必浣转身朝外走去。
目送必浣离开,江琉璃迅速拆开了信封。
打开信纸,却意外发现上面什么都没写,江琉璃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不敢置信的来回翻看,确定什么都没有的那一刻,江琉璃登时蹙起了眉。
怎么回事?!
另一边,赶来的南舒看到离开的必浣,秀眉轻轻蹙起。
身后的紫玥也注意到必浣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惊讶:“那是灵隐寺的小和尚吗?不是说要亲手给您信?怎么这就走了?”
红唇轻抿,南舒无声的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
目光落在正厅,南舒微微眯了眯眸子:“估计是有人替我收了信吧。”
“诶?”
紫玥显然有些诧异:“谁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夫人?”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南舒再度迈步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内,江琉璃还在错愕手里的空白信纸。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江琉璃手忙脚乱的将信纸塞了回去。
南舒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江琉璃镇定自若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模样。
信封平整的摆放在桌上,看上去半点异样都没有。
可惜,江琉璃额角流淌着的汗水,以及她时不时偷看南舒一眼的眼神,都出卖了她此刻的慌张与心虚。
“妹妹来了?”
被南舒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江琉璃索性先一步开口道:“刚刚有个小和尚,说是灵隐寺的,给你送一封信,我本想让他多等一会儿,谁想到他却说寺中有事,不能久留。”
说着,江琉璃面露歉疚:“抱歉妹妹,若是知道你能来的这么快,我肯定把人给你留下。”
“留不留都无所谓,只要信留下了就行。”
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南舒随手拿起信封,当着江琉璃的面拆开。
注意到南舒的动作,江琉璃额头的冷汗再度冒个不停。
将江琉璃的反应尽收眼底,南舒不动声色道:“这信纸怎么有些褶皱?折痕似乎也有些奇怪……”
“妹妹这话,是怀疑我偷看了你的信件吗?”
自知瞒不过去,江琉璃索性先一步质问出声。
“我没这般说,倒是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翻看着手里的空白信纸,南舒心中已然明白了智兰大师的意思。
慢悠悠的重新折好,南舒将其塞回信封里:“做了亏心事没关系,马脚记得要藏好,否则就连让人跟你计较的心思都没有。”
毕竟,谁都担心,跟一个蠢货计较,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蠢货。
听懂了南舒话里的嘲讽,江琉璃脸色一遍,眼神也变的无比阴鸷。
“妹妹这话是在说我吗?”
“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多此一问?”
睨了眼江琉璃,南舒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你敢说你没看过信?还是你敢说,你没有冒充我的身份,从那小和尚的手里接过这封信?”
“我……”
江琉璃只觉得一阵心惊,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半晌,江琉璃才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妹妹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心里清楚。”
将信封塞进袖子里,南舒淡漠的睨了眼江琉璃:“我不与你计较,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待你真的惹急了我,我也不介意让你知晓一下,我的本事。”
说罢,南舒不再给江琉璃说话的机会,转身朝外走去。
望着南舒逐渐远去的背影,江琉璃不甘心的咬着唇瓣。
该死的贱人!
别得意的太早,她一定会让江南舒被赶出府!
…
紫玥跟着南舒离开正厅后,不经意间回过头,赫然注意到江琉璃那阴鸷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收回目光,紫玥担忧的看向南舒:“小姐,琉璃小姐她……似乎想要对您不利。”
动作微顿,南舒挑眉看向紫玥:“哦?何以见得?”
“奴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琉璃小姐给奴婢的感觉就是很奇怪,小姐……还是小心些好。”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南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紫玥:“可我记得,人人都道侯府小姐名声好,你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挠了挠头,紫玥不敢信口雌黄,但又莫名觉得江琉璃刚刚的表情很不对劲。
面对南舒的询问,紫玥犹豫再三,还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冒险开口:“奴婢知道不该背后议论主子,可刚刚奴婢看到琉璃小姐看您的眼神很不对劲,所以担心您出事……”
“若小姐因此责备奴婢,奴婢也绝无二话,但还是请小姐能够小心些,不要轻信琉璃小姐。”
神色坚定,嗓音中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舒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暖心。
弯腰扶起紫玥,南舒沉声道:“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但你今日的话,不可再说,尤其是我不在之时,明白吗?”
古代尊卑分明,一旦有人听到紫玥刚刚的话,想要做文章,紫玥不死也要脱层皮。
“奴婢明白。”
发觉南舒不是要责备她,紫玥顿时松了口气,心中也愈发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行了,去备马车吧,我要去趟灵隐寺。”
听到这话,紫玥秀眉轻蹙,迟疑道:“小姐,今日天色已晚,灵隐寺在城郊,一来一回,怕是都要深夜了……要不还是明日再去吧?也安全许多。”
南舒抬眸看了眼天边昏暗的黄昏,指尖摸了摸袖中的信封,沉吟良久,终是开口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去跟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