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灵隐寺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众人一同上过香后,老太君便疲惫的朝着后院禅房走去。
江琉璃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的跟着老太君。
云氏则是准备去找主持捐献香火钱,本想带着南舒一起,谁知南舒推说有事,云氏便没再勉强:“既如此,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处理好事情就来主持这里找娘。”
“好。”
笑着点点头,南舒目送云氏进入大殿后,便带着紫玥悄然朝着寺庙西北角的禅房走去。
智兰大师的禅房门外,必浣正耐心的等待着大师说的贵客。
看到南舒的身影,必浣朝着她施了一礼:“女施主请留步,这里香客止步,还望见谅。”
“我是来找智兰大师的。”
“智兰师傅今日有贵客,怕是没时间见女施主……”
“我知道,我便是他要等的客人。”
闻言,必浣不禁有些怔愣,随即狐疑的挠了挠头:“女施主应当是误会了,智兰师傅等的人,小僧是见过的。”
“没误会,我便是镇国侯府的七小姐,江南舒。”
说着,南舒掏出昨日智兰大师送来的信件,递到了必浣的面前。
看到信封,必浣整个人更懵了:“可小僧昨日去侯府时,见到的不是……”
“必浣,请施主进来吧。”
就在必浣怀疑自我的时候,禅房内传来了智兰大师的声音。
这下,纵使必浣心中再怎么不敢置信,还是帮着南舒推开了智兰大师的房门。
“多谢。”
朝着必浣略一颔首,南舒便留下紫玥,独自进了厢房。
直到关上门,必浣还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转头看向紫玥:“施主,敢问府中有几位南舒小姐?”
紫玥无语的睨了眼必浣:“我家府中只有一位南舒小姐。”
“那昨日……”
“昨日那人,定是自称七小姐吧?”
“不错。”
“其实……”
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前因后果,必浣终于理清了头绪,同时也对自己昨日办事不利而感到懊悔。
与此同时,厢房内。
智兰大师看到南舒的瞬间,便朝着她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南舒施主,好久不见了。”
“少来这套。”
躲开智兰大师的礼,南舒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同时拿起桌上的香。
点燃,鞠躬参拜,上香。
身为道家之人,轻易不会跪佛祖,但上香参拜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这属于最基本的礼貌。
直到做完这一切,南舒才慢悠悠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智兰大师将倒好的茶推了过去,南舒毫不客气的接过抿了口:“这么好的茶?智兰大师,你这是发达了?”
“这是昨日来寻贫僧的施主留下的。”
秀眉轻挑,南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智兰大师,抓着茶杯的手无声抚摸着杯壁。
无字信,上等龙井,寻智兰大师帮忙……
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南舒不动声色的把玩着茶杯:“若我猜的不错,昨日找大师的,是京城周家。”
虽是询问句,却是用笃定的语气说出。
智兰大师也不卖关子,欣然颔首:“不错,周家夫人要我治愈周小姐的‘疑难杂症’,贫僧却一眼看出,周小姐的病乃是人为……”
“不必试探了,就是我做的。”
放下茶杯,南舒抬眸看向智兰大师:“她多行不义,我不过是略施惩戒,对比起来,我觉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若只是惩罚不能动作,自是手下留情,但若是让人喜怒不定,直至痴傻……似乎过于严重了?”
面对智兰大师的询问,南舒神色不改:“智兰大师,我乃是道家人,又修的是无情逍遥道,你所谓的慈悲为怀在我这里可行不通,所以你若是想要劝我,大可以免了,省省口水。”
“施主莫急,贫僧不是要劝说你,只是想要提醒施主,杀戮心过重,终究不是益事,何况施主会出现在这里,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消除怨气,清除孽障吗?”
智兰大师笑呵呵的看着南舒,声音轻缓的说着。
抿了抿唇瓣,南舒到底是叹了口气:“她险些害得我兄长痴傻,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更何况,只要她不动怒,那药也不会发挥作用。”
可惜,周晓菲那样的人,怕是不可能不动怒。
所以,这是一局从开始便知道结果的死局!
对此,智兰大师宛若不清楚般,朝着南舒施了一礼:“贫僧自是知晓施主本善,否则也不会功德绕身。”
“诶!少来讽刺我,我可没什么善心,我只知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什么本善不善的?
她只道随心而为,这便是她修的道!
“施主……”
“智兰大师,知道我当初为何选择道家而不是入你佛门吗?”
不等智兰大师开口,南舒便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智兰大师迟疑着摇了摇头:“这个,贫僧着实不知。”
“就因为你们佛门太能墨迹了,不想道家,可以欺师灭祖。”
说话间,南舒还捏了捏包里祖师爷的木雕,成功获得了祖师爷的白眼一枚。
智兰大师:“……”
无言以对。
自知自己劝不动南舒,智兰大师索性也不再劝,只是提醒道:“周家在京中的名声有目共睹,周夫人身上亦是戾气缠身,南舒施主最好是小心为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南舒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你这次急匆匆给我写信,想来不止是为了提醒我吧?”
接过信封,智兰大师一抹便察觉到厚度比以往要厚。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智兰大师也直言道:“的确,施主筹办的救济院又多了许多人,现下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