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最了解萧祈也的霜鹰察觉到自家主子此刻心情不好,迟疑着开口唤了一声。
想要劝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默默收了回去。
无他,只因王爷聪明绝顶,他能劝的,估计王爷自己心中都清楚,说了也等同于白说。
果不其然,萧祈也深深的看了眼禅房木门,随即收回了目光:“走吧。”
“是。”
应了一声,霜鹰推着萧祈也直奔他们的专属禅房。
…
吃过晚饭,南舒便提出要回房间休息。
云氏不放心,想要江逾白送她,却被南舒拒绝了。
“可是你自己一个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娘,这里是灵隐寺,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佛祖面前造次?”
南舒哭笑不得的看着云氏:“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且房间距离您这里也不过数十米,您就放心吧。”
“那好吧,你千万小心,遇到危险就大声呼喊,娘立刻就过去,知道吗?”
“知道了。”
欣然颔首,南舒在云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转身走出了房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云氏才冷下脸看向江逾白:“说说吧,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江逾白企图装傻逃避。
奈何云氏冷笑一声,直接戳穿了他的心思:“少给我来这套,你是我儿子,你的心思我清清楚楚,到底怎么回事?说!”
面对云氏的逼问,江逾白抿了抿唇瓣,终是无奈道:“今日布施时,我们遇到了八王爷。”
“八王爷?”
云氏登时面露担忧:“难道是舒舒得罪了八王爷?”
“不,恰恰相反,儿觉得八王爷对妹妹似乎……不太一样。”
“嗯?”
此话一出,云氏顿时面露惊讶,狐疑的看向江逾白:“什么意思?”
挠了挠头,江逾白将自己的猜测尽数告知:“妹妹见到八王爷并未行礼,偏偏八王爷还不计较,甚至不爱凑热闹的王爷今日跟着一起去布施,还在儿给妹妹递水时抢着给……种种模样,都不想是平日里疏离冷漠的八王爷,所以儿担心,八王爷是不是对妹妹她有……男女之情?”
听了江逾白的分析,云氏眼底满是错愕:“儿啊,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怪她不信,八王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虽说自家闺女样貌是一顶一的好,能力也十分出众,性格更是没的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甚至还会医术……但是总归,萧祈也应该是看不上的吧?
心底的一番分析,云氏也觉得江逾白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
“八王爷天资聪颖,能力非凡,也算是个良配吧?”
朝中多少大臣都想要将女儿塞给萧祈也,可惜萧祈也哪个都不要,若是真看中自家闺女,好像也不错?
“良配什么啊?”
江逾白忍不住白了眼云氏:“娘,您莫不是忘了,八王爷的身体……”
顿了顿,江逾白压低声音道:“万一八王爷挺不过去,小妹岂非要守寡终生?”
“再者,朝中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小妹若真的嫁过去,日后岂非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我宁可小妹终生不嫁,也不希望她日日活在危险之中!”
这话或许很自私,但他真的不想自己妹妹日后每一日都夜不安稳!
云氏脸色逐渐苍白,显然是想到了江逾白说的后果。
“对,你说的对,八王爷并非良配……那你妹妹呢?”
刚刚江逾白一直说萧祈也,竟是没有说过南舒的反应。
而面对云氏的询问,江逾白面上浮现的迟疑,无疑是让云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云氏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莫非,舒舒她已经……”
“这个应当是没有。”
江逾白连忙出声安抚:“娘莫要着急,我看着妹妹虽然对王爷也不太一样,但她眼神清澈,应当是情智未开,所以我们还来得及。”
谁知云氏并没有如同他想的那般松口气,反而愈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
“娘?”
“儿啊,如果你妹妹真的对八王爷不同,那么就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八王爷的位置,强行要她忘记八王爷,是否太残忍了?”
江逾白:“……”
他想说不残忍,可他说不出口。
好半晌,江逾白叹息一声:“可若是不分开他们,我着实担心妹妹日后会……”
“我何尝不担心?”
云氏红着眼打断了江逾白的话:“她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女儿,是,我心疼她从前的遭遇,懊悔自己的粗心……可这不是我们左右她人生的借口!”
“逾白,你妹妹是人不是物件,她只是情智未开,若她日后发现你我拆散了她的情窦初开,你觉得她会不难过吗?她会不怨吗?”
“可是……”
“舒舒是聪明的孩子,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她选错了,我们镇国侯府,难道没有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眸光微颤,江逾白终是长叹一声:“我明白娘的意思了……您说要儿子如何做,儿子照做就是。”
“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要做,她的人生,我们可以建议,却不能插手。”
“……儿子明白了。”
沉重的点了点头,江逾白缓步走出了房间。
望着江逾白的背影,云氏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理解儿子的心情,可她更加明白,一旦南舒情窦初开,发现她与逾白做的事情,定然会埋怨的。
哪怕是她们的本意,其实是为了南舒好。
现下,只能希望南舒并不是真的动了心吧……
…
同一时刻,蹲在某间禅房房顶的南舒,忍不住掏了掏痒痒的耳朵。
奇怪,谁念叨她呢?
不远处蹲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