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巧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不能再算作是巧合了。
也因如此,两个男人眼底浮现出一抹凝重。
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是贵妃,那这件事反倒有些难办了……
相较于两人的沉重,南舒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摊牌,然后与贵妃正式较量一番……
说实话,她其实更期待这样的结果,至少不会显得如此被动!
甚至连寻找东西还要偷偷摸摸……
那边,黄道士神色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装模作样的把脉、查探皇帝的情况。
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黄道士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眼神慌乱的四下乱看,额头更是布满了冷汗。
老天爷啊,这到底怎么治啊?!
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萧黔臻身上,黄道士面上满是央求之色。
察觉到黄道士的目光,萧黔臻暗骂一声废物,随即故作镇定的询问道:“黄道长,父皇的情况如何?同我昨日可是一样?”
此话一出,黄道长瞬间领悟到萧黔臻的意思,当即便要摇头。
哪知不等他开口,一旁的贵妃便先一步开了口:“与你的情况定然是一样的。”
摇头的动作顿了顿,黄道长欲哭无泪。
不是,他跟贵妃也没什么仇怨吧?
为什么感觉贵妃这么想要至他于死地呢?
这疑问不仅黄道士有,就连萧黔臻也有!
他记得没得罪过贵妃啊!
心中疑惑,但萧黔臻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本皇子昨日受伤时,贵妃娘娘并不在现场,怎么会知晓是一模一样?”
“本宫的确不在,只是今日皇上受伤时,昨日就在的大臣们说过,情况与昨日六皇子殿下遇害一模一样……”
萧黔臻:“……”
忘了还有那群多嘴的老家伙!
暗暗咬了咬牙,萧黔臻强撑着一抹笑容:“就算情况看似一样,也不能说明实际情况一样吧?”
“就算有些不同,应当也是大差不差,怎么?难道黄道长昨日救得了六皇子,今日就治不了皇上了?”
贵妃仿佛看不懂萧黔臻的神情般,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言语间更是分毫不让。
不是想要出风头吗?
那她就给萧黔臻这个机会又如何?
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狠戾,贵妃心中冷笑连连。
打断她的计划,难道不需要付出点代价吗?
萧黔臻狠狠地咬了咬牙,骤然转头看向黄道士:“道长,本皇子知晓你的能力,你就放手一试吧,无论结果如何,本皇子都感念道长的相救之恩。”
黄道长:“……”
开什么玩笑?
他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旁人不知道,难道六皇子您还不清楚吗?!
更别提,现在要救的人是皇帝!
而且!皇帝是真的病了!
跟昨日的做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好不好?!
黄道士急的都要哭了,感情出事后,死的不是他们是吧?
就在黄道士想要破罐子破摔时,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萧黔臻手里把玩的一个小吊坠!
那是——
他孙子的吊坠!!
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黄道士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怨念,转瞬即逝。
他终究是没本事与六皇子抗衡的……
罢了,死就死吧,只要家人平安无事,他死又如何?
想通的黄道长认命一笑,朝着萧黔臻轻轻点了点头:“六皇子殿下说的是,贫道定会尽全力一试。”
说罢,黄道长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握住了皇帝的手腕。
将这一幕尽收眼中的南舒,眼底不自觉泛起一抹怜悯。
并非是怜悯这道士的贪婪与自作自受,而是悲哀这个封建社会下的无力与可怕。
幽幽叹了口气,南舒藏在大袖下的双手无声掐诀。
在众人都未看到的角度下,一道金光顺着南舒脚下直直的蔓延开来,最后尽数没入道士的身体。
萧祁也察觉到异样时,南舒已经轻轻阖上双眸,仿佛闭目养神一般。
剑眉轻蹙,萧祁也不动声色的挡在南舒面前,替她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南舒已经利用感官咒,透过黄道时感知到了皇帝的情况。
的确是阴气入体,不过情况不算严重,稍稍有些道行便能处理。
但尽管如此,这阴气对皇帝身体的伤害,怕是也难以逆转了。
罢了,还是先救皇帝要紧,其他的容后再说。
通过感官符,南舒将自己的一些能力传递给黄道士,让其能够感同身受。
几乎是瞬间,黄道士便感觉自己能够探查出皇帝的情况,同时脑海里还多了一段治疗方法!
震惊的睁大双眸,黄道士忍不住四下环顾,似乎想要寻找出帮助他的人。
但左右看了一圈,现场的人好像谁都不是?
奇怪,难不成真的是让祖师爷来帮他了?
“黄道长,情况如何?”
见黄道士在那里四处乱看,贵妃不由得蹙了蹙眉。
猛然回过神,黄道士连忙摇了摇头:“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的情况相较昨日六皇子的情况来说,有一些严重,所以贫道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这倒不是他故意夸大其词,而是脑海中的驱邪之法他还不太熟练,所以他必须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才行。
哪知听到这话的贵妃眉头蹙得更紧,毕竟这是她做的手脚,到底有多严重她心里清楚。
可如今被这么说,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难道是她下手太重了?
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烦躁,贵妃随意的摆了摆手:“既如此,便劳烦道长好好医治皇上了。”
“是,贫道自然竭尽全力。”
暗暗松了口气,黄道士不敢再耽搁,动作利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