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懵了,呆呆的看着南舒。
刚刚……江小姐说的是龙渊话吗?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听不懂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暗九迟迟没有反应,南舒不禁疑惑的蹙了蹙眉。
猛然回过神,暗九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属下这就换个地方。”
虽然不懂南舒的意思,但暗九身为暗卫,首要的就是听从命令!
朝着南舒拱手行礼后,暗九悄然挪动到另一颗树上。
不其然与另一暗卫撞上面,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有几分尴尬。
好半晌,暗卫才朝着暗九点头示意:“好巧,你也来了哈。”
“额……是啊,今天你当班哦。”
两人试图打招呼,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最终,两人还是用沉默结束了这段尴尬的对话。
暗九看了眼四周,默默开口道:“劳驾,往那边挪挪?”
“你不考虑去其他树上吗?”
“你觉得……附近树上还能蹲的下我吗?”
“嗯……”
仔细思索片刻,暗卫默默地往一侧挪了挪。
两人就这样,诡异而又莫名和谐的蹲在了同一颗树上。
另一棵树上的南舒优哉游哉的靠在树干上,享受着难得惬意的时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营地内聚集的人愈来愈多。
南舒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从树上跳了下去。
刚刚站稳,耳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江小姐?”
惊讶挑眉,南舒转头看向来人,赫然是杨谨旭那张清隽的面庞。
“杨面首?”
看到杨谨旭,南舒显然也有些意外,随即注意到他身侧的男子,眼底泛起一抹疑惑:“这位是……”
有点眼熟,但又不记得到底是哪里见到过……
“这位是我跟江小姐说过的高驸马。”
高驸马?
难怪眼熟,原来是那日茶楼见过。
南舒眸底泛起一抹了然,朝着高驸马颔首示意:“高驸马。”
“江小姐无需多礼。”
摆了摆手,高驸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眸中满是探究之色。
太稚嫩了!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本事的人。
他着实不知道,杨谨旭这么一个谨慎的人,为何会相信南舒这样一个小丫头。
难不成是病急乱投医了吗?
高驸马眼中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南舒看在眼里,面上却是半点都没有显露,仿佛压根没看出来一般。
至于高驸马最后是否会合作?
不重要,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倒是杨谨旭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怎么了?”
压低声音询问着身侧的高驸马,杨谨旭眼底泛起一抹疑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似乎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连这样一个黄毛丫头都相信。
闻言,杨谨旭愣了下,随即很快猜到高驸马这话的意思。
抿了抿唇瓣,杨谨旭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高驸马。
说实话,他起初也有些怀疑南舒,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但南舒说的话,无疑给了他最后的希望。
这是他仅剩的机会,他……真的不想错过!
哪怕输掉的几率很大,他也还是想要拼尽全力赌一次。
因而,杨谨旭抬眸看向高驸马:“我相信江小姐。”
神色坚定,没有半分退缩。
高驸马顿时明白了杨谨旭的心思,毕竟他与杨谨旭一样,都是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
所以哪怕面前的这根藤条随时可能会断,他们也没有了任何退路。
赌赢了,重获新生。
赌输了,万丈深渊。
他——要不要豪赌这一次?
看出高驸马心中的纠结,南舒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宴席应当快要开始了,我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江小姐……”
担心南舒会不再管这件事,杨谨旭下意识出声唤住南舒的步伐。
猜到杨谨旭的想法,南舒不动声色道:“不必紧张,至少五公主举办生辰宴之前,都没有机会动手,两位也可以在这期间好好想想是否要与我合作,届时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就好。”
说罢,南舒朝着两人轻轻颔首示意,随即转身悄然离去。
望着南舒逐渐远去的背影,高驸马忍不住询问出声:“你真的相信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现在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可你我都该知道,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押错了宝,是不会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我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如此坚定。
南舒的出现,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让他不得不紧紧抓住。
高驸马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能理解杨谨旭的心思。
好半晌,高驸马终是叹了口气:“好吧,虽然我不清楚她为何会让你这般相信,但我信你的判断和眼力,这个事情,我会竭尽全力帮忙。”
他不是相信南舒,他是相信杨谨旭。
杨谨旭抬眸看向高驸马,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却都读懂了对方那颗准备孤注一掷的心。
…
皇家营地内。
空旷的场地内,已经被堆放出一个巨大的木柴堆。
四周摆放着一个个矮桌,按照官位的高低,层次分明。
南舒抵达的时候,场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小妹。”
察觉到南舒的身影,江逾白连忙朝着她招了招手。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