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馒头,面包,以及三明治之类的食物,并不是汪纯雪所喜欢的。早餐她早已在医院食堂,习惯了吃那里的稀粥。
稀粥里加点泡菜,那酸爽的味道,别提多好吃了。
一口面包下去,差点咽死她。她赶紧端起奶妈为她准备的牛奶,猛然喝了一口。
温热的牛奶,虽然可以软化她口中的面包,可是那股又咸又甜的味道,却令人有种想发吐的感觉。
她憋红着脸,瞪着对面坐着的路敬腾,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一任那种又咸又甜的味道,沿着她的食道,蔓延到胃里。
什么男人那么幼稚?别以为一杯‘特制’的牛奶,就能把她怎么样了。
她汪纯雪有着打不死的小强的称号,这点小事,能把她打倒吗?
她若真那么娇弱的话,早在这之前,她便被汪家那些人给折磨死了。
“不错啊,非常感谢你‘乖儿子’。”她扬了扬下巴,挤出一个笑意。“又咸又甜的牛奶,本姑娘又不是没有喝过。除了大便和砒霜,你什么都可以端到我的面前。”
娇弱的女子,言辞中却透露着一股倔强与彪悍。
是受过什么样苦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种做法确切幼稚了一点,而在路敬腾身上发
生,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刚才他看到奶妈端着那杯牛奶时,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就接过来添加了那些东西。或许,他只是特别想要戏耍一下汪纯雪吧。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你是一个病人。从一个心理医生来看,你的心病,已经达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说话,她把手中的牛奶杯,重重的放在餐桌上。“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仔细测试一下,你的心理疾病,已经达到了几级。”
“心理医生?”路敬腾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勾起一股痞子的气息。“那么依你这样的心理医生来看,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双手支撑在餐桌上,
身体蹭起来。俯身靠近对面的汪纯雪,那双像吸纳了千年寒冰的眸子,瞬间让她感到一股从所未有过的寒意。
面对他强大的气场,身体本就娇弱的她,显得更加的渺小。
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令她的心一阵燥乱不安,即便她再怎么掩饰心中的不适,也无法掩饰,那早已经在她脸上所渲染出卖她的羞涩之色。
她并住自己的呼吸,感觉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会被他的眸子吸纳进去。
“想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了。”她胡乱
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然而紧张的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想你什么时候,才肯滚出这里。”
医生吗?什么医生会连人工呼吸和吻都分不清楚?
他更加的凑近她的脸颊,侧面贴耳,嘴唇轻触她的耳朵,阴冷的言辞,其中夹搭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她似乎把自己迷失在男人亲密的举止中了,对于他的举动,她居然没有立刻推开。
她的耳朵好小,每一道神经与线条,都透露着优雅的美丽。白皙的耳坠突然被他含在口里,紧接着疼意向她袭来。
“混蛋。”汪纯雪从椅子上惊恐的蹭起身来,大声的叫骂一句。
手下意识的抚摸着那被他轻咬过的耳坠,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口水。她又气又恼,却无法对他做什么。
“等我见到你爸爸,看我不把一切都告诉他。你这个不孝子。”因为负气,她才会那样说。
她之所以会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跟路天远说清楚,那天她是一时冲动,才会在结婚手续上签字,并不是她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一个老头。
她要悔婚,确切的是来离婚的。
“赶紧滚出这里。”路敬腾几个疾步,迅速来到她的跟前,用那强健的体魄,将她娇小的身躯,抵
触在餐桌边沿,让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汪纯雪纤细的腰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倒躺在了餐桌上。
本以为,路敬腾警告她那一句话,就会结束,没想到他更加的狂妄,不顾路家随时便会出入的佣人,身体还霸道的向她俯去。
她可是他父亲的老婆,这个男人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他敢觊觎老子的女人吗?
可怜的汪纯雪,整个路家的人都知道,她是眼前这男人的老婆,唯独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昨天晚上的事,并不是意外。你若想再发生的话,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汪纯雪的耳边,清晰的回荡着他冷酷的警告。然而,她却看不到他的面孔,只有那属于男性的喉结,在她的眸子里清楚的浮动。
待路敬腾起身离开之后,她才缓慢的站起身来。孰不知,她已吓得满头冷汗。
走就走,还真以为她想呆在这里吗?即便这里是金窝金银,她也不愿意继续呆下去。
汪纯雪没心思把早餐继续吃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包,决定现在就离开路家。
可是,刚刚到路家大门口,包包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那是后母刘惜芳打过来的。
“喂,刘姨。”
小时候,父亲汪树
强要求她叫那个女人妈,可生性倔强的她,即便当时只有两三岁,她也没有向他们妥协过。
“昨天晚上在路家,你过得好吗?”刘惜芳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她的‘关心’。不过汪纯雪却不那么认为,那种关心只不过是一种‘试探’罢了。“你爸爸给你发的视频你看了吗?”
在她还没有回答之前,刘惜芳又刻意加了一句。
看吧,她就知道,后者永远都在后面。
“没有。”
整整一夜,她都在惊恐之中度过,生怕一不小心,路敬腾就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对她做出游泳池之事。
“那你看看吧,就这样了。”
简短的几句话,刘惜芳就把电话挂断了。
汪纯雪把手机返回主页,进入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