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何以安一人住一个帐子。她拿出那根幽兰白玉笛,吹奏一曲。
“门主的笛声哎。”一女弟子说:“真好听。”那群弟子们围在营火旁,听着幽扬宛转的笛声。待何以安一曲吹罢他们都睡着了,何以安出来找贺锦程时,还以为他们被下药了。
两人又把他们撵回营帐中睡觉。“到底是小孩子,心真大。”贺锦程调笑,“说的你不是一样。”何以安拿冰吟扇戳了戳他,“我记得当时我的剑离你还有这么一截,你就跑了。”说着比了个距离。
贺锦程顿时无语,“其实我那会儿也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见谁都有敌意。”何以安接着说。
两人正回忆着当年,说自己以前幼稚,顽皮……倒也乐此不疲。
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蹄声,犹如滚雷,何以安扭头一看,一头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的野猪冲向这边。
“你去唤醒弟子们,我牵制住它。”何以安推开贺锦程,“你小心点。”贺锦程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何以安打开冰吟扇朝那成精的野猪扇去,野猪后退几步,后蹄抵到树上,又朝前使力奔来那两棵树瞬问倒下。何以安从极快的速度飞过野猪四周,用冰吟扇前端的冰刃划在它身上,停下来才发现只有些连肉都没划破的痕迹。
“真是皮比城墙都厚!”何以安忍不住骂。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直冲向野猪,可惜剑尖刚触碰到那猪的鼻尖,就被它的吼声震开。
白佳墨稳住身形,看到何以安后,扭头打招呼,“嘿!嗔门主。”“呵呵,白公子好雅兴,这么想被这只猪弄死吗?”何以安只管抵着野猪的攻击,没理他。
又有两个人过来,正是郑鸣谦和岳半凡两人,“这猪是什么级别的这么皮实?”岳半凡的剑都无法插入野猪的皮内。“九级,看样子有几百年了。”郑鸣谦拉住野猪的尾巴,阻止它再向前冲。
当贺锦程赶来时,几人都已受伤,“门主!”“我没事,弟子们呢?”何以安的刘海贴在脸上,那面具上有不少血,一袭黑衣衬着她脸色苍白,像地狱里爬出的鬼魅。
“带到安全的地方了,放心,沫之和成云在呢。”贺锦程扶她坐起,也冲向野猪。
几回合下来,那野猪也只伤了些皮毛。何以安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下了决心,开始运功。一股巨大的灵力凝聚在她手中,树林内也被照亮。
贺锦程大叫:“你疯了!不要命了?”何以安不听,手中凝聚的灵力球越来越大,何以安睁开眼用冰吟扇推出去,“老贺,打人中。”
不等她说完,就已经有人持剑而出,郑鸣递逐个击向那野猪暴露出的弱点。剩下三人辅助何以安,最后在郑鸣谦闪开时,何以安将冰吟扇飞去,高速旋转的扇子变成了飞轮,直接削掉了野猪的脑袋。
“妈的,终子死了,好好的烤乳猪不当,非要成精。”贺锦程扶着树休息。何以安摔倒在地,同时面具脱落,还不等她拿面具,便吐了一滩黑血晕了过去。
“嗔门主!”“门主!”郑鸣谦几人过去,只有贺锦程公主抱抱起何以安,向自己家的营地走去。白佳墨不敢相信,说:“嗔门主的脸……为什么是那样的?”
他们过来看何以安时,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由于何以安刚运转了内丹,脸上的伤痕又蔓延了出来。一半正常,一半可怕。
贺锦程带着何以安进了她的营帐,周围的弟子被挡在外。“阁主,沫之已经去接净阁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成云在外问。“你们守好营帐,别再让野兽攻入了。”贺锦程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是男子,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
郑鸣嫌几人来到嗔戒门的营帐外,被夜守夜的弟子拦住。“龙太子,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成云道。郑鸣谦看了眼何以安的营帐,“那我们就在这等着行吗?”成云点点头。
“哥,如果他真的是安安,那安安的脸?”白佳墨问,“是啊,安安虽是飒爽的男孩性格,但也极其爱美,不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岳半凡递给郑鸣谦一只烤鱼,经过刚才一战,大家都消耗了不少体力。
“其实,我也有一点拿不准了,如果不是,那他又为什么和安安长得那么像。”郑鸣谦抚额。
沫之带着江森连夜赶来,到达迷雾森林时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
“净阁主你好。”郑鸣谦三人站起拱手,江森置之不理,甩了下袖子走了。“不好意思,我们阁主比较担心门主。”沫之微微俯身跟在江森身后。
江森进了营帐,看到何以安躺在床上,“为什么不拦着她?”“我拦了,没用,她……”贺锦程面对江森的疑问,也十分无奈。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江森拿过药箱,开始给何以安把脉。
天蒙蒙亮,江森从营帐中出来。沫之递给他水壶,“净阁主,门主怎么样了?”“不太好。”江森润润自己干的嘴唇,“玄阁主呢?”“玄阁主在河边。”沫之指了一下,下去了。
“江森,门主的情况?”贺锦程扭头看着江森,他有些自责。“不怎么样,但好在稳住了些。”江森坐在他身边,“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吧。”贺锦程把这些事和江森说了遍,江森握紧了手,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