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抬起头乌云密布,雨一直下着。
蒙蒙细雨,如烟如雾飘飘洒洒,缠缠绵绵染绿了树,染绿了草,染绿了小道。几只紫燕在雨丝中穿来穿去,撒下一串绿色的音符。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遮雨结界在你踏上苍云台的那一刻就会消失,这雨更大了。”贺锦程抱臂,默默运转着内丹给苍云台为中心,方圆几百丈内设下了遮雨结界,还以让嗔戒门全体导师、弟子站在里面。
“好,我明白了。”何以安摸了下耳垂,点了点头。
“你自己小心点,必要的时候就捏碎珠子,拼了命我也会闯进去的。”郑鸣谦把一颗通体透亮的珠子塞进何以安手中,紧握着她的手。“必须带着。”
“害!”何以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把手抽了出来,看着他坚毅的眼神,面无表情地把珠子放进了腰封内。
“收下了,你和洛落一会儿要听江森的话,不许轻举妄动。如果等我拿到烈水珠出来后,听到他说你任何坏话,我都会……额。”何以安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汇,只能摆了两下手。接着她扭过头面朝江森挑了下眉毛。
也许真的是因为报郑鸣谦让何以安淋了一小会儿雨的仇吧,反正她是要故意这样做。
“知道了,门主。”江森点头,向郑鸣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请郑公子多担待。”
郑鸣谦回礼,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冷笑道:“不敢当,一切都是为了安安。”
“门主,那你自己小心些。”江森回头轻拍了下何以安的肩头,陪着她向前走到贺锦程身旁。“下面的弟子们都等着你说几句话呢,要不你先来说……”贺锦程微微低着头,对何以安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已经好多年没说过漂亮的场面话了,你们让我现在说些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说些啥。”
何以安心虚地看了眼在广场上站着遥远的望着她的弟子们,还有一两位在这五年内新被江森几人劝说进嗔戒门的导师。她抬手摸了下耳垂,低头看着脚尖。
江森歪着头看她,明知道何以安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可他还是不得不过去劝说一二,“门主,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吉时快到了。”
何以安回头轻轻挑眉,走到最中央,大声说道:“各位,吾乃嗔戒门门主何以安!”
一句铿锵有力的适随着风声,雨声传入众人耳中他们听到这句话,纷纷开始鼓掌。
“许久不见,再次回到嗔戒门已是海过境迁,好在,有两位阁主和各位部长等的帮衬,助我嗔戒门越来越辉煌。如今,我重新复活,还请各位请多指教。”
何以安一边说一边抱拳向众人躺身,过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几位导师也向行相同的礼。
“今日,我将进去苍云台内取回我的内丹和灵器,如果我成功回来,今天的峰失大会我陪着你们一起远征!”
“只要有门主在,嗔戒门的人好像就有人支柱一样,真好。”台下的一位教文学的导师开口道,他叫做南书双。
“是啊,门主回来后,我的那群弟子们成天议论的就是这些。就连她在开立门派之初的那些事都被揪出来了。”另一位名叫萧征鸿的武学导师开口道:“有机会的话,我还想请门主来我们那给弟子们演视一下她的苍云剑法。”
“你要是提出来门主答应了,别忘了告诉我,我也要一睹门主风采。”剩下的几位导师纷纷咐合。
何以安简单讲了几句,朝江森两人示意,便向苍云台的方向走去。
阴雨蒙蒙,雨又小了下来,淅淅沥沥地浇洒在遮雨结界上,但无人感知。
何以安面朝苍云台,轻扬着下巴,手中握紧冰吟扇,明面上波澜不惊,可她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成功,如今的何以安换了具身躯,即使有前车之鉴,可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五成。当她踏过寒酥流,踩上苍云台的第一个阶梯时,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何以安低头,抬手摸了下眼脸上的水滴,她已经不在遮雨结界内了。
些时此刻,她只剩下一人孤军奋战了。她忍着回头的欲望,继续向上走。一步、两步,三步……何以安来到苍云台结界外,抬手轻轻触碰到结界。
结界似水流动般从她手背上滑过。何以安将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放到嘴边,用牙齿咬开缠绕着的绷带露出狰狞的伤,甚至有森森白骨。
她用力一握拳,血液顺着手掌的纹路滴落在地板上。紧接着,何以安把手放在结界上,殷红的血液逐渐被结界吸收,直到守护苍云台的整个结界都变成了泛着淡淡粉色的模样才停止流动。
而何以安依旧没有把手放下,只是开始在心中默念驱动苍云剑的剑诀。
站在远处的江森几人为何以安捏了一把汗。郑鸣谦看着她泛白的指骨和脸色,心中一疼,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这罪。
而且何以安本就受了风寒,此时淋了雨,咳喘更厉害了几分,她的毛发上挂满了小水珠,衣服湿了一大片。就在何以安无望时,苍云剑有了响动,结界从最顶部开开始溶释,一点点消关。
“快看!”从忆南庭赶来的思疑,郑韵涵两人朝着苍云台看去,发现结界在消失,忙不停地提着裙摆奔跑。
“我哥怎么能不来叫我呢,真是过分,害得咱们都没来得及见上安安姐一面!”郑韵涵边跑边说,些毫没有公主的形象。
两人身后的侍女更是连伞都顾不上,大步向前跟在她们身后,嘴里还喊着:“公主,太子妃你们慢些。”
然而,没有任何用处。
“你慢点,别一会儿给摔了。”思凝拉着郑韵涵的手,两人走到了广场前,弟子们所在的地方的后面。
白佳墨正盯着苍云台上的黑色小人,在回头时刚好注意到在弟子们后方“鬼鬼祟祟”的思凝两人。
“鸣谦哥,我去接一下思凝她们。”他拍了下郑鸣谦的肩头,瞬移到思凝那里。
“你们怎么来了?”白佳墨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