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沉闷世界,白色是这里唯一拥有的颜色。然而,一阵微风吹过,本不该出现的在这的景象却被柔景两人察觉。
“不会的,你说的这些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突然,柔景轻笑一声,虽然她的命脉还撑握在这个可恶的女人手中,她却丝毫不惧怕。
藏于身后的手中,紧握着那把能随时取了他人姓命的匕首。
女人看到她的笑容,不解中夹杂着些许害怕。就在这时,一滴滚烫殷红的血液滴在了这块白布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火红的玫瑰在。
柔景的手上也染上了属于何以安的血液,那女人瞠目欲裂,微张着嘴巴,盯着柔景巴掌天的脸庞皱成一团。“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的结局只能是这样,你不是她,我还没有懦弱到连一个心魔都下不去手。”柔景拧着细眉,血液在手上的黏腻感让她很不舒服。
安安知道她这样做会很伤心吧,她想到。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狂笑不止,带动刀口又涌出不少血,血液汇聚一滩,十分醒目。
柔景看着她,不禁道:“别笑了,别笑了!”
弹指间,女人的瞳孔颜色发生了改变,从晶蓝色变回了黑色,虚弱地看着柔景。“柔姐姐,你回来了,真好。”
这次,换柔景惊慌失措了,她松开手,何以安向后倒去。
“安安,你回来了,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怎么办?你别死。”
柔景抱着何以安,用手绢轻捂着她的心口,可血液不断涌出,很快把手绢染红了。她紧紧抱着何以安,泪水止不住地下流。
“没事的,柔姐姐不哭。”何以安想抬手为她擦试眼泪,可她已经做不到了。
“我没事,你这样做我很欣慰,至少阻止了我发疯。是我不好,一次又一次让你担心现在很好,你回来了,没有因为我的事而再……”
柔景拼命摇头,打断她的话。“谁说的,谁说的,我明明被你连累得这么惨,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不同意,你还没好好补偿我。”
“当年的事我不对,这么多年再加上以前的事,桩桩件件都刻在了心底,没想到会成为自己的心魔。
曾经每一次在走火入魔的边界徘徊,都是为这次打下了不可泯灭的基石。现在的结果是我意料之外的,它太好了,本以为自己石念惧灰,被心魔控制后会直接失去意识死去,留一具行尸走肉。”何以安奄奄一息,说话也含糊不清。
“安安你别说了,我去找那名前辈,说不定可以的,安安”柔景笑着说,泪水擦了又流,泪痕交纵。
她大声朝四周喊道:“前辈,前辈!你快出现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何以安睁了睁眼,喉咙里发出像咳嗽一样的声音,“没用的,等我的灵识散尽,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内。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我不要,我不走,你还没……没……”柔景想挽留,却发现连挽留的事物都没有。
“姐姐……”何以安张了张口,眼神浑浊,喉咙里不断发出粗糙的声音,她的脸色苍白,风吹打在她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
最终,在柔景的哭喊中断了气,像之前一样,身躯消散,化作雪花飘走了。
柔景周身的景象发生改变,回到属于烈水珠本来的幻境中,九曲仙人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前辈,我没能救问她。”柔景到九曲仙人面前,红肿的眼眶中还饱含泪水,“她……”
不等柔景说完,九曲仙人昂首望着天空,今日的阳光很刺眼,晃得他眼睛疼,好像有水浸润。
“有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有我的错,她有心魔,我又何尝没有。上亿年了,本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却因为她又重显于世。”
微风轻拂,树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不一样的景象。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树荫下歪头看着柔景两人,她听到九曲仙人的话缓缓走出。当他们看到她的脸时,皆震惊不已。
日月大殿外,何以安的嘴角不断渗出血液,而在她的对面是逐渐恢复血色的柔景。
两人坐下的阵法不断减弱,郑鸣谦的灵力也在恢复中。
突然,禤生惜体在巨大的冲击中消散,反噬力量强大到连封闭大殿的第二层结界也受到波及。
郑鸣谦盯着何以安,最终倒在血泊中,本在殿外的江森强撑着受了两次内伤的身体,跑至何以安面前,还不等拂上她的手腕,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咚——”午时的钟声回荡在嗔戒门内,惊起林边飞鸟四散,而一具又一具的身体被抬出日月明大殿。
在单架上江森掩面叹气,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抬着走过这么一段无比煎熬的路程。
最关健的是他,清晰地听到成云和另外两名弟子在疏散人群,防止他们拥挤在大殿与侧殿之间的这条小路上。
天空一片青灰色,暴烈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的,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
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述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三日后——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东方出现了绚丽的朝霞,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的照射在雨水过后的清荷上,散落出闪闪的青光。食堂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安安还没醒吗?”轻柔的女声透过门窗传进屋内,接着便是贺锦程的声音。
“小景,你也才醒来不久,就不要一直在这儿守着了,彼岸过会儿就过来了,门主会好的。”
“这都三天了,就连征鸿导师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安安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怎能不担心呢?”柔景拧着细眉,忧心地看着房门内,双手绞着手帕,着急地跺脚。
贺锦程腹诽,拉着柔景的手向忆南庭外离开,门主你可快点醒来吧,弄的小景和我们每天不得安宁。
“江森说你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乖了乖了,我们用过早膳再来,听话。”
“我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我已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