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您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最终结局并不是很好吧?”
薛丁玲的眸色淡淡的,伸出手将地面上的一块泥土拾起,重重地丢进了坑洞之中,并没有听到极为清晰的声音,“真是可悲,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您还活得好好的,还带着能够离开那个鬼地方的希望,这一次,不过是时隔两天,您就变成了盒中的一捧灰。”
“就是不知道,您在那边遇到母亲。”
“哦,不对,您这样作恶的人恐怕是没有那个福气和母亲在同一个地方吧?”
“我也希望您能够别想着去霍霍母亲了,这些年来,摆脱了您的束缚,不知道母亲生活的有多么的自在开心。”
“这种自找麻烦不痛快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薛丁玲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眸中闪过一丝的的戏谑,对于薛怀仁,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如今薛家也算事四分裂,再也没有过去的那些辉煌,这样倒也是很好,再也不会有人找麻烦了。
也不会有这群人在这里随意地对着薛家指点,用那种嘲讽的语气说着最为肮脏的话语。
薛家,离开了薛怀仁和薛
丁柯的薛家,再也不会被人这样指摘了。
这是属于母亲的家族,是他们过去打拼出来的,被薛怀仁玷污,如今也该洗清污名。
站起身来,看着放置在地面的盒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其放置在了坑中,直接上手,覆盖上了泥土。
没有任何的仪式也没有任何的哭喊和不舍,有的,只有天空之中的阳光照映和山间的微风吹拂。
“希望今后,你能够消停点!”
淡淡地说着,看着已经被泥土覆盖的坑洞,不再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盛笃行见状,连忙迎了上来,也不顾此时薛丁玲手中满是污泥 ,紧紧地握住,语气关心,“走吧,等明日修缮好,再过来。”
“不用了,不用过来了!”薛丁玲的脚步顿住,回头对着那边看了一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动容,“我想,他也不会想着让我去看的吧!”
“毕竟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
转过身,扯了扯站在一边的盛笃行,轻笑了一下,“赶紧走吧,你瞧瞧,现在我们两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泥土,得去洗洗了!”
盛笃行的视线从不远处在太阳光底下显露出些许的黄色光亮
的泥土处收回,最终顺着薛丁玲往山下走去。
对于薛怀仁死亡的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触,只是觉得,薛丁柯这个人最终也是薛怀仁自己养出来的一条恶犬,至于最终的遭罪,也只能够让薛怀仁自己硬生生地承着,因果循环。
薛丁柯的结果毫无疑问死刑,这是无法更改的。
不过这样的判刑也算是给予了他一定的好处,至少今后不用再忍受着拖曳着已经废掉的双腿的难堪,这可能正是他自己所想,将薛怀仁拉着作为垫背的,也不过是一种发泄。
至于薛家的这些事情,薛丁玲只是给自己的大哥写去了一封邮件,对于大哥的联系方式,她暂且只能够知道这么些,平常也是他主动地联系自己,两个人在邮件上面频繁地联系,也是在薛丁玲从薛家搬出去之后,也就是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靠着自家的大哥的接济艰难度日,之后的日子也终是平稳,但是和大哥的联系逐渐地变得稀少,最后演变成现在,薛丁玲的一封信,需要等到很久之后,才能够得到大哥的回应。
至于自家的小妹,她并不亲切,自从搬出来
后,也就直接没有了联系,听说在国外读书,至于具体的也就不清楚。
这样想想,似乎还真是可笑。
本该是最为亲密无间的一家人,却像是陌生人一般,简单的联系方式都不曾拥有。
对此,薛丁玲能够做的也仅剩于此,至于之后薛丁柯的骨灰,则是被直接葬在了薛怀仁的身旁,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在这一切的事情发生之后,薛丁玲似乎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那般,而因为薛家牵连出来的各种事情,也是由着专门 的人员进行管理,并不需要薛丁玲去操心,更不会有谁这么不识趣地来打搅她。
这些时日,薛丁玲几乎都是在家中,坐在画室,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笔一笔地勾勒着。
也因为处理着这些事情,耽误了不少之前已经在网上下单的人的稿子,也是在极力地赶着,原本她只是会在画板之上的描绘,但是因为很多的单子都需要进行网络的传递,便开始学习了电子绘画,这些并不难以理解,对于薛丁玲来说,也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当初还没有遇上盛笃行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定的收支平衡,甚至
于还有余额,如今对于薛丁玲来说,更是没有了任何的支出,和男人出去,并不需要花费任何,即便是待在家中,也是不需要自己进行家务活动,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许的危机感,她相信着自己和盛笃行之间的感情,但是不能够允许自己就像是一只米虫,只知道索取。
她也想在一定的时候能够给予盛笃行一些帮助,即便是很微小。
绘画是薛丁玲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东西,她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予盛笃行一些欢愉。
有时候男人有空的时候,还会充当着薛丁玲的模特,或院子之中,或沙发之上,亦或是阳台边,都是薛丁玲能够作画的地方。
而盛笃行对于薛丁玲的这一爱好也很是支持,薛丁玲每每为自己画的画都会将其好好地珍藏起来。
那种幸福几乎是溢于言表,让人能够轻易地感受到。
这一日,盛笃行提早从公司回来,神情充满了欢愉,刚进门就将薛丁玲抱着转了个圈,那种快乐很快便传递到了薛丁玲的身上。
等两人都喘匀了气,薛丁玲终是忍不住地询问,“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