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了赫连氏后背,赫连氏发出凄厉惨叫,冲着一旁的佟妃喊救命。
“母妃救救我。”
佟妃听着赫连氏的惨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攥着手上的帕子朝着陆景宁看去:“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公主高抬贵手,郡王妃已经知道错了。”
陆景宁淡淡的瞥了眼佟妃,并未回应。
佟妃急了:“难不成你还真的要将这三十个板子打完?”
没有陆景宁开口喊停,侍卫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减弱,眼看着赫连氏的后背都被打出血了。
赫连氏这才慌了,仰着头看向陆景宁,却被她眼底那一抹狠厉给吓着了:“你……”
她自以为是认为知道未来的事,压根就没有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其中就包括南梁帝。
但此刻身上剧烈的疼,让赫连氏猛然清醒。
上辈子郡王府压根就没被贬,宛侧妃没死,赵隋依旧是风流潇洒的肃国公世子,太子妃上官氏的身子越发孱弱,缠绵病榻,而陆景宁到死都只是个郡主身份,更不曾和步晏定下婚约。
她惊觉眼前的陆景宁或许跟她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
“呜!”
后背上的疼让她喘不过气来。
陆景宁闭了闭眼,对着雪鸢说:“我虽对郡王妃有气,但板子是皇上下令要打的,皇命不可违,你去吧,将剩下的十五个板子打完。”
雪鸢领命。
佟妃闻言松了口气,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力气?
雪鸢从侍卫手里接过了长棍,朝着赫连氏的后腰穴位打下去,看上去却是高高扬起,轻轻放下。
赫连氏脸色却刹那间煞白,后腰处瞬间就麻木了。
“母妃!”赫连氏大喊,嘴里喊着救命。
佟妃蹙眉,觉得赫连氏矫情,碍于人多,只好说:“你再忍忍,还有是个板子就打完了。”
“母妃,不,您救救我。”赫连氏话都说不全了。
雪鸢手中的长棍不紧不慢地朝着赫连氏的穴位猛然敲击。
砰!
骨头敲碎的声音。
赫连氏一声惨叫,没忍住疼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三十个板子打完,雪鸢才收回了长棍,佟妃着急忙慌地下了台阶来到了赫连氏身边,嫌弃地掩嘴看着赫连氏后背上的血迹,找人将赫连氏送回慎郡王府。
陆景宁瞥了眼地上的血迹,想起了那日在肃国公府小院子,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紧咬着唇,眸中恨意扎现。
“公主。”雪鸢来到了陆景宁身边,担忧道:“您没事吧?”
“无碍。”
“公主,慎郡王妃一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慎郡王肯定会入宫找您麻烦的。”雪鸢低声道,她刚才行刑时看似打的很轻,但都在致命位置上,赫连氏的股骨被打碎,堵住了血脉,最慢一个时辰就会体内血崩而亡。
陆景宁微微一笑:“慎郡王不敢来。”
慎郡王觊觎兵权的嫌疑还没洗清呢,若进宫告状,必输无疑。
慎郡王要是个聪明人,就一定不会来。
他不来,她可是要亲自去一趟慎郡王府再添一把火。
……
慎郡王府
赫连氏被人抬回来时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脸色惨白如纸,进的气儿少,奄奄一息地半睁着眼。
管家吓坏了,赶紧派人去给慎郡王报信儿。
慎郡王白日里被南梁帝训斥一顿,心里苦闷得很,就去了姬妾那喝醉酒,一杯接一杯,吓得小妾只能默默不作声的陪着。
管家来报时,慎郡王的酒醒了一半,蹭得站起身朝着外头走,果不其然看见了赫连氏趴在榻上。
慎郡王懵了,随即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郡王妃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行的丫鬟立即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是奉和公主打的,郡王,您一定替我家郡王妃做主啊。”丫鬟哭着跪在地上。
慎郡王一听又是陆景宁,气得紧攥着拳:“岂有此理,还真当郡王府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郡……郡王。”赫连氏气若游丝地开口。
慎郡王俯身蹲下身,握住了赫连氏的手,对着外头喊:“快请太医!”
“回郡王,太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慎郡王这才转过头看着赫连氏,他眼眶通红,赫连氏只觉得下半身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这种感觉持续往上蔓延,而且心口处犹如火烧一样,剧痛无比。
“郡王,您一定……一定要小心谨慎陆景宁,她……”赫连氏强撑着气缓慢开口。
门外小厮来报。
“郡王,公主带了太医来给郡王妃医治来了。”
一听是陆景宁,慎郡王怒火中烧:“她还有脸来!”
“慎郡王,我是来探望郡王妃的。”陆景宁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门槛上冲着慎郡王略带歉意。
“我特意带来了钟太医给慎郡王妃医治,咱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赫连氏趴在榻上艰难地侧过头,她清楚地看见了陆景宁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
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
“不必了。”慎郡王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早知如此,又何必来假惺惺?”
“二叔……”
一句二叔更是喊得慎郡王怒火中烧,望着陆景宁,从牙缝里挤出:“本王倒是小觑你了,竟如此心狠手辣。”
“郡王……”赫连氏伸出手拽了拽慎郡王的衣袖,蓦然从喉咙里涌出一大口脓血。
噗!
赫连氏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郡王妃!”
屋子里乱成一团。
陆景宁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带着钟太医离开了,还没走出慎郡王府大门,就听管家哭着跑去吩咐侍卫:“快,快去通知赫连老夫人,就说郡王妃殁了。”
赫连氏死了,从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