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堃面对着陈语芙的声声哀求,并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反而冷漠的瞧着她说道:
“和亲是两国的大事,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更何况,婚姻乃是大事,怎么能如此随意!永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陈堃的拒绝,让陈语芙震惊的同时,很快便泪流满面!
“为什么?陈堃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离妇?我知道过去是我任性妄为,好多时候让你失了些脸面,可无论如何,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可不能弃我于不顾啊!”
陈语芙指责着陈堃的冷酷无情,顿时,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又觉得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时,瞧着一旁桌子上的茶杯,茶壶,拿起来就“啪”的一声,所有东西应声而碎。
陈堃看着发疯似的陈语芙,让他不禁眉头紧蹙的语气寒冷的看着一旁的下人。
“请永乐郡主回去!”
一旁的小厮见自家大人脸色不虞,看着陈语芙发疯似的模样,自然也十分不喜的上前阻止,刚想要触碰陈语芙的胳膊时,陈语芙突然猩红着双眼,“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那小厮的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竟敢对我拉拉扯扯,是不想要你的狗命了,是吧?如果不想要你狗命,本郡主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陈语芙语气狠毒的说着手上还不停的对那小厮一顿胡乱殴打,让陈堃终是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握住陈语芙的双手。
“把马车驾过来!”
陈堃说后,就扭着陈语芙的双臂,把人连打带拽的送进马车,迅速关上车门,给驾车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就听得“驾”的一声,马车快速驶离陈府。
而在马车驶离陈府后,陈堃看着满院子的凌乱,无奈叹了口气,命人收拾,自己则去了三皇子府。
“你可是稀客啊?说吧,今日前来有个要事啊?”正独自弹琴的陈权,看着突如其来的陈堃,揶揄着对方。
让陈堃脸色铁青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直直的坐了下来,让陈权察觉出陈堃此刻的怒气,停下手腕,倒了杯茶递在陈堃面前。
“是永乐去你府上闹了?”
“你怎么知?”
陈堃惊讶于陈权的消息灵通,却见陈权冲他笑了笑。
“东临国皇子此次前来,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如今宫里宫外的传言满天飞,再加上,皇室兼宗室的公主郡主们,只有永乐年纪最为合适,就她那性子,要是不找你闹上一闹,我倒是觉得稀奇。”
陈权分析的自然是句句一针见血,让陈堃很是气闷的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东临国的皇子,果真要来和亲?”
“怎么?你舍不得永乐?既如此,那就赶紧请旨赐婚啊!”
陈权开着玩笑,让陈堃不满的瞪着他。
“混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当永乐是妹妹,哪里来的什么儿女情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堃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径直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次日一早,还未等秦引章起身,就听得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秦娘子!秦娘子?”
见门外之人,语气焦急,秦引章自然没敢耽搁时间,快速收拾妥当,打开房门就见兰琴殿的小厮小二正站在自己房前。
“小二?”
“秦娘子,方管事有请,说是有贵客指明要秦娘子前去演奏。”小二说完自己此行目的,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待着秦引章的行动。
果然听到有钱赚的秦引章,自然也是欢喜的,麻利锁上房门,就随小二来到兰琴殿。
“呦!我的好引章,赶紧的吧!贵客都已经等急了~”方管事上前行着秦引章去了后台,让丫鬟帮着秦引章上妆后,就催促她登台。
当秦引章登台后,她向旁边侍女示意,其会意地递过那蕉叶似的琴缓缓落座,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琴技显然十分娴熟,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
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绿纱裙 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 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但丝毫不失去那种感觉、韵味。继续最后的演奏,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都是全神贯注的,身心皆融入曲中。
当秦引章一曲结束,台下迸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让她忍不住笑意的准备谢场。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让众人齐齐放下手掌,看向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身穿墨蓝衣色的男子走了出来,看着台上的秦引章!
“奇差无比!这弹得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唱得也不堪入耳,让人听了生厌!”
那男子出言怒骂这秦引章的表演,让他周围的观众,看向他的目光,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一时让他十分尴尬,但依旧壮着胆子叫嚣着。
“怎么?唱的难听还不许人说吗?我看这兰琴殿请来的伶人,也是唬人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知道秦娘子是咱们公认荆州城中第一乐师!”
“没错,秦娘子的一手琴艺可谓是当得下天下第一。”
替秦引章说话的那些个听客,之前是见识过那一场演奏的,那日的秦引章奏鸣曲那欢快的节奏使得让人沉浸在那音乐当中,并试图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渐渐,进入高潮,原本欢快、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而她从容地弹着,慢慢地闭上双眼,去聆听自己的音乐。
人们想起那一刻,便不由自主的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