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庄在秦二勇的监督下,热火朝天地盖起了房子。
按着张觉夏说的,只要是上工的人,每天都有三十文钱。
秦二勇把登记的活给了柳洪,盖房师傅吃饭的事,他也交待给了马春花,并预付给了马春花三两银子。
他特别交待马春花,“婶子,我嫂子这人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我把饭菜的事交给你做,你可得办好了。
大家干的都是出力的活,油水要足,肉要有,粮要管够。”
马春花乐呵地应了,“二勇,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婶子包管给你做好了。
婶子不识字,每天等这些师傅们吃过饭,我就让我二儿子给你把账捋清楚了。”
“那成,但是婶子,你可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在吃饭上亏待了师傅们,要是让我嫂子知道了,第一个饶不了我,第二个就是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
马春花还是好奇,拉着秦二勇问,“你和咱们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边盖房子的事,忙得秦二勇焦头烂额,哪有工夫给马春花扯闲话,他连话都没回,就赶紧溜了。
秦二勇其实也算是留了一招,他和张觉夏的关系越神秘越好,这些庄子的人,才有个怕头。
不然,他的事做起来也费事。
总不能,事事都靠庄头来协调,万一哪天,他的意见和庄头的意见不符,这些人岂不和他对着干。
秦二勇摇了摇头,这个用人之道,他抽个空得好好和嫂子学学。
张觉夏在家里连打了三个喷嚏,心里想着,这是谁念叨她了。
叶北修今日恢复正常,去宋府继续学习去了。
屋子里就张觉夏一个人,她忽然间觉得好寂寞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着又想起翠柳庄的事,也不知秦二勇做的如何?
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要是有事,肯定会来找她商量。
她闲得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绿悠悠的树叶,用手仔细数着,到底有多少树叶遮住了头上的光。
数来数去,怎么也数不清楚
李云这时笑嘻嘻地进来了,“太太,这会子不忙了,你可好好歇一歇了。”
“可不就是,就是啊,这人啊,一闲起来,就觉得没意思了。”
李云凑了上来,站在张觉夏身后,也看起了天,“太太,要不咱们出门走走?”
“可以啊!只是你不忙吗?”
“陪太太逛街的空还是有的。”
张觉夏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妆发都还可以,就和李云一起出了门。
走出去两步,张觉夏问李云,“需不需要坐马车?”
“不用的,太太,咱们走走,就当散步了,您午饭也能吃的多不是。”
李云的话,说到这里,张觉夏明白了,“杨嫂子,你说实话,是不是相公给你说了什么?”
李云露了馅,就不能再装糊涂了,“哎呀,老爷出门的时候,就是叮嘱我,让我在家好好陪陪你。
说你咋闲下来,心里可能不得劲。
他又不在家,让我陪你在街上逛一逛。”
张觉夏满足地笑了,“想的还怪周到,杨嫂子,今儿我高兴,午饭我请你在外面吃。”
“那敢情好,早知道,我该天天陪您出门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走到徐家布庄门前,张觉夏拉着李云就走进了铺子。
“咱们瞧瞧他们家,上没上新的料子。”
巧得很,徐太太正好也在铺子,互相打了一圈招呼,徐太太就招呼小伙计,“赶紧的把咱们铺子新上的料子,给叶太太拿出来。”
张觉夏选了两块还算是能看过眼的料子,她和叶北修各一块。
她又让李云选了两块料子,李云也没谦让,选好后她们让小伙计包起来,送回家中。
她们准备继续逛。
谁知徐太太拉住了张觉夏,非要和让她去后院坐下,两个人好好说说话。
张觉夏纳闷了,“徐太太,这话今天必须得说?”
徐太太点了点头,“得说,我告诉你,叶太太,我好不容易碰到你,这话要是不说,我得憋死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张觉夏要是再强出门,岂不有些不尽人情了。
她示意徐太太,“您说,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徐太太得了许可,起身关起了连往前面铺子的门,如同爆料豆似的吧啦吧啦地说了起来。
“叶太太,这事儿,我也就是和你说道说道,别人听了也就是当个笑话听了。”
张觉夏心里急得不得了,寻思着,你有话快说啊,怎么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重点上呢!
徐太太的眼圈瞬间红了,“我那侄孙女家的事,想必叶太太听说了吧?”
“李依然她怎么了?”
“我就知道叶太太是真心关心我那侄孙子,依然她没什么事,就是她那相公?”
张觉夏急得脑门上一圈汗,“徐太太,您快说,她相公怎么了?”
“这个不是东西的刘三乐,他出去历练的银子还是我那侄女家出的,不曾想,他从外地回来,竟带回来个女人。
你说,要是好人家的闺女,我们也就认了。
无非就是家里添了一张吃饭的嘴,放在依然身边,教好了也能帮依然干些活。
可他偏偏,从那种地方,带回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不要脸的货还口口声声说是怀了刘三乐的孩子。”
张觉夏惊得手中的茶杯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这?怎么会发生这事?徐太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几日我一直没有在县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呢?”
“唉,这种事怎么能大张旗鼓地让人知道呢!除非是撕破脸,两个人以后的日子不过了。”
“那刘三乐和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在他那个家里啊!依然不愿意回去,他又是磕头又是赔罪的,闹得依然没了法子,依然就把家中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