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乐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方兰想要争辩时,马车猛然间停了下来。
片刻后,马车又重新跑了起来。
马车里的人总算是消停了。
在前面赶车的车夫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吵吵的他的心中都疼,要不是为了五两银子,他怕是就要把这两人撵下马车了。
唉,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车夫心里面又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干嘛见银子眼开,接下这单生意。
唉,银子当真不是好赚的。
他只盼着快点到目的地
刘三乐看着闭目养神的方兰,心里面无比痛苦,他当初为何就听了他们的话,舍弃了张觉夏呢?
那日,他无意中听别人聊起盛夏肥皂铺,说起东家张觉夏,以及她的夫君叶北修。
众人都对叶北修羡慕不已,家有娇妻,且不缺银子,能专心练武,参加武科举。
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说了一嘴,“最主要的是,那叶太太相貌可人,说话的声音也娇滴滴的,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即是美人,又能挣银子的媳妇,我真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
众人自是哈哈一笑。
后来,他特意路过盛夏肥皂铺,他在那里驻足许久,见铺子前面的人流络绎不绝,不用猜就知生意很好。
那天也是凑巧,他还听到一位自称是秦二勇的人,被盛夏肥皂铺的掌柜盛情招待。
他们之间可能有些话不方便在铺子里说,两个人在外面说了几句话,都被他听到耳中。
他听到了庄子,听到了绣坊,越听他的心里就越不得劲。
回到家,大着肚子的梦香就缠到他身上,向他说着,什么什么又花了多少银子。
他的整个心如同掏空一般,他很不甘心,如果当初他坚持娶了张觉夏,是不是什么铺子,绣坊,庄子都会是他的了。
刘三乐越想越不甘心,他就这么瞪着眼,看着方兰。
方兰睁开眼时,被刘三乐的样子,吓坏了。
“儿啊,三乐啊,你这是怎么了?”
刘三乐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瞪着方兰,“娘,你后悔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起了胡话,你爹还没救出来呢!
我后悔什么,我后悔”
外面的车夫,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又抬起头往前看了看,快了,快了,还有两条街就要到地方了。
他定要快马加鞭
刘三乐的头歪向一边,好巧不巧他看到的正好是盛夏肥皂铺的牌匾,听说这牌匾还是出自知县陈大人之手。
他呵呵一笑,知县陈大人的墨宝,他怕是求不上,更何况不久后,陈大人就要离开顺和县,去一个比顺和县更好的地方去当知县了。
过不了几年,陈大人怕就不是知县大人了。
刘三乐的手不由地攥紧了,他咬着牙说道,“我是说,你们没有让我娶张觉夏,你们后不后悔?”
方兰愣住了,她支支吾吾起来,“这都是命,你就别想了。
娘怎么能不后悔,娘也努力过,只是,罢了,你孩子都要有了,就别想那些有得没得了。”
“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孩子,也叫孩子?”
“你”
“两位客官,地方到了。”
车夫的声音越过他们两人,刘三乐往外一看,确定无误后,跳下马车,指着还没有从马车上下来的方兰,“银子,你朝她要。”
方兰捂紧了钱袋子,就是不想给五两银子。
她和车夫讨价还价,车夫就是不依。
车夫指着她头上的那些做菜的好材料,“太太啊,这价钱是咱们当初说好的,我一文钱都没有给你们多要。
还有啊,你这头上的料实在是太足了,这里应该是你那秀才儿子的家吧,你为了你儿子的面子,也不该给我理论。
你应该赶紧给了我银子,回家洗一洗,再出门。
不然丢的可是你秀才儿子的脸面。”
方兰被车夫说得一愣一愣的,还找不到还话的余地,只得咬牙拿出五两银子。
车夫拿着银子,乐得用牙咬了咬,“这不就得了,都这个样子了,要是个正常人,不得赶紧进家洗一洗啊!”
刘三乐进了门,梦香就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我的爷啊,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刘三乐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赶紧给我备水,我要洗一洗。”
梦香嘟嘟囔囔地出去让人备水去了,这里刚安排完,方兰就进来了。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就不知道过来扶我一把。
也不知我们刘家养你有什么用,这点眼色都没有。”
梦香也没有惯着她,“老夫人,你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对。
现如今,只有这套宅子是你们刘家的,其他的家伙什,包括这两个干活的下人,你问一问她们姓不姓刘?”
“只要这宅子是我们刘家的,那其他的人和东西,不也是我们刘家的。
不然,她们怎么无缘无故地在我们刘家。”
梦香气得咬着后槽牙,“您都这样了,这嘴上工夫也不减啊!
您说得没错,既然您承认这些都是你们刘家的,那我一会把账本拿来,您把银子补上。”
方兰瞪了梦香一眼,“连你和孩子都是我们刘家的了,你拿些银子买套家具,买两个下人还不是应该的。
想当初,李依然可是带了好几个下人,在我们家呢!”
梦香把扶着方兰的手猛得一松,“你当是骗鬼呢!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这个宅子的下人,都是你们拿银子买的。
只不过,李依然拿着他们的卖身契,她和你儿子和离的时候,那些下人就跟着她去了李家。”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行,我得问问我儿三乐。”
刘三乐刚洗干净出来,就被方兰拉着问东问西,他的心就如同着了火似的,“娘,你有完没完。
李依然是把人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