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午饭,杨志和林远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他们先是去了前面铺子,和李乐把送货的事宜交待清楚,这才去了后院见张觉夏。
林远很有眼力劲,他知杨志会把所有的事都会说清楚,他便去喂马去了。
杨志先把那个标识小旗还给张觉夏,这才说起了事。
“逍遥大王说让您放心,他自会让人照顾好梦香姑娘。
还有那银票,他原本是不收的,被我劝了几句,也就收了起来。”
“咱们托人办事,岂有不给银子的道理。”
“逍遥大王也是这么说,他说他要是不收,你心里怕是有顾虑。”
张觉夏呵呵一笑,“那梦香可还好?”
“还算行吧,她原本以为我会把她安排到农家小院,谁知,我带着她上了山。”
“她没怕吧?”
“刚开始有些怕,后来我把那二十两银子给了她,又把你的话告诉她,她也算是安下心了。
她还说,您有顾虑是对的,这种事她能理解。”
“你们是昨天到的?还是今天早上到的?”
“昨天我和林远把梦香姑娘安排好,今日一大早就跑了出来。
我们有带出来的货,把货送完,我们就赶了回来。
太太放心,我注意观察过了,路上没有遇到可疑之人,且我们一路行事都很隐蔽。
出了县城,我们便去了翠柳庄,和秦二勇互换马车后,才去接的梦香姑娘。
今儿早上,我们又把马车换回,才去送的货。”
张觉夏对于杨志的谨慎很是满意,她又问了几句翠柳庄的情况,杨志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二勇兄弟做事很有章法,整个庄子的气氛很好。
房子已差不多快上梁了,他让让我给您捎话,问您上梁的时候去不去?”
“这事儿,我得问过相公后再说。”
杨志微微一愣,很快就回了神。
他纳闷的是,一向说一不二的张觉夏,怎么会说出和叶北修商量的话。
夫妻一体,人家商量一下也没错。
杨志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事有些多了。
张觉夏想着他来回奔波,应该是累了,就让他下去休息去了。
张觉夏也累了,打发走杨志,她也补觉去了。
她想帮助的人已妥善安置,她也没什么心事了,下午觉自是睡得香了。
刘三乐陪着方兰回了金水镇,他就让方兰带着他看了自家的地,还有自家的宅院。
刘家之所以被镇子上的人称为财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宏和方兰置办了差不多二百多亩地,两个儿子分家时,一家分去了五十亩地,还有原先为了救刘宏卖的那十亩地,现在也就剩下一百五十亩地了。
前面两个儿子分家一家又分走了一套宅子,现在刘家在金水镇还有两套宅子。
刘三乐把家里的底细摸了个透,第一件事就是借着自己秀才的身份,叫上方兰去了族长家,说起了分家的事。
方兰着实没有想到刘三乐去族长家,竟是为了分家之事。
刘三乐却是振振有词,“我大哥和二哥都分了家,我要的也不多,就按着他们的分,给我五十亩地,一套宅子就成了。”
方兰指着刘三乐,“儿啊,你疯了,你想考科举,就指着五十亩地是不够的。
爹和娘没有把你分出去,还不是觉得你考科举费银子,才”
“够了,娘,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
我爹还在清陵城被人关着呢,你不想着怎么救我爹,却在这里算计属于我的东西。
族长爷爷,我分家也是为了早日救出我爹。
等把我的地分出后,我们家还剩下一百亩地,足够我爹娘养老用的。
到时我娘就是把地卖了救我爹,我也没有怨言。”
刘家族长问了刘三乐几个问题,见他就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非要分家。
最后刘三乐可怜巴巴地说了句话,“族长爷爷,我之所以如此坚持分家,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爹娘这么个作法,我怕他们早晚把属于我的那份家产给折腾进去。
到时,我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拿不出,岂不可惜。”
话说到这份上,刘家族长要是再不张罗着把这家给他分了,刘三乐以后要是真中了进士,他怕是要遭埋怨的。
刘三乐闹腾的分家,在刘家族长的主持下,很快就办好了。
方兰无奈,也只得签字画押。
刘三乐拿到了属于他的那份家产,自是乐不可支。
方兰问他,“你家里的那个女人到底卖不卖?”
“卖啊,岂能不卖。只是娘,你也别怪儿子不孝,这把梦香卖了的银子,怕是不能给你了。”
“为什么啊?我还指着这银子去赎你爹去呢!”
“娘啊,您说为什么啊!”
刘三乐把刚才签好的分家文书往方兰眼前晃了晃,“咱们已经分家了啊!梦香是我领回来的人,卖了的银子自是归我。
娘,你要是想早点把爹救出来,我看不如,把你那一百亩地卖了得了。”
方兰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那一百亩地卖掉,救我爹的银子自是筹了出来。
你也不用满大街的去求人借银子,多好的事啊!”
方兰咬着牙就是不同意,“你知不知道,要是卖了这一百亩地,我和你爹就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我和你爹可怎么办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也得先把现在的坎过去才成。”
娘俩在屋子里商量着到底卖不卖地时,外面一声大喝,“这是不是刘宏家?
有喘气的人嘛,快出来!”
方兰和刘三乐听到声音,忙跑了出去,“这位大哥你找刘宏有什么事嘛?他不在家。”
“我知道他不在家,这是我们老大给你们的东西,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