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交给你了。”
斯内普完成了他的任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远了,黑袍在风里鼓动——
这个男人总有着最神秘的出场和最酷炫的退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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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白回到学校时,夜幕已经降临。
“哈莉,听说你被神秘人的党羽抓走了,你没事吧?”
洛白一只脚刚踏进休息室,西莫就眼尖地发现了她。
“你瞎说,明明是哈莉睡过了头,没赶上火车。”
“这是最老掉牙的版本!最新版是说哈莉和罗恩在站台前遇到了黑魔王的追随者,哈莉挺身而出将罗恩送了回来,而自己则留在了那里。”
“好……好感人。”
当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时,洛白实在忍不住了。
“嗯……其实只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发生了故障,所以我才错过了列车。”
“竟然是这么无聊的版本。”
“我看还是刚刚你说的最终版好玩儿,明天别人问起来,我们就按照这个说。”
“好,没问题。”
八卦这件事,向来不分学院和年龄。
看着眼前一拍即合的众位格兰芬多,洛白露出了此生最生无可恋的笑容,叹了口气,进入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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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仿佛夜色本身,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全方位渗入了霍格沃茨。
次日一早。
洛白来到礼堂时,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敬畏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九死一生的护国卫士。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列车会发生问题。几百年都没有过的事情偏偏在你身上发生了,我们不得不多考虑一步,哈莉。”
赫敏一边吃着黄油面包,一边分析。小姑娘个子拔高了不少,原本缺的几颗牙也都长齐了,颇有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芳馨。
“赞同。再等等看吧,如果有人想针对我,他一定会再次露出马脚。”
洛白现在顺水推舟的事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确实。而且你落单的情况下都没有危险出现,至少说明你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隔壁桌的安吉丽娜和同伴正在分析新生里的帅哥,对比自己这边的凝重,洛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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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很快来到第三温室。
这里非常潮湿,像是装了一整个夏天雨夜的瓶子被打翻,空气里满是泥土和花草的香气。
斯普劳特夫人浑身沾满泥土,正在分发耳罩。
而她身后,则站着一尘不染的吉德罗·洛哈特。
“嗨,大家好!今天学校的很多植物都出了点问题,我陪同斯普劳特夫人前去治理。尽管主要时间都是我为夫人做示范,但我仍然不希望你们失了对教授的基本尊敬,认为我在草药学上的见解比她更加深刻独到。”
他青绿色的风衣似乎被施了魔咒,在无风的温室里显出飘飘欲仙的风味。
斯普劳特夫人难得臭着一张脸。
“接下来我的课就要开始了,洛哈特教授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这大约是她此生最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洛白看到那金发的开屏孔雀转了个身,一道火辣的目光随即定在自己身上。
糟糕!
“是这样,我想向您借用哈莉几分钟,您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果然。
“不会,那就辛苦你了,哈莉。”
矮墩墩的夫人明显松了口气,朝哈莉抱歉地笑了笑,便目送他们出门,高兴得仿佛一个屁事多却没脑袋的高级领导总算结束了他的巡视。
迎着满室女生的嫉妒眼神走出温室,在走廊里听着那套经典的普信发言,洛白甚至连洛哈特未来的死法都计算得清清楚楚了。
好不容易熬走了这只孔雀,洛白终于犹如死侍般重回温室。
她感觉自己原本干爽的脸像是被洛哈特甩了二斤猪油,黏糊得要死。
“你很得意吧,波特。”
潘西不知道何时蹿到自己身旁,隔着两层耳罩,洛白只能通过嘴型判断内容。
“我告诉你,洛哈特教授就是被你名不副实的头衔蒙骗了,你别想太多!”
哦,原来是女友粉的嫉妒发言。
“不然呢?”
洛白轻飘飘回了句话,随机淡定拽起一株曼德拉草。
这小东西浅绿色的娃娃脸一下皱成了包子,张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潘西被吓了一大跳,立马捂紧了耳罩。
“你……你知道就好。”
看起来这姑娘已经完全从上学期被孤立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一回到原位就和米里森、达芙妮凑在一块儿,顺便用那双耷拉的大眼睛冲自己狠狠瞪了一下。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洛白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难缠的小娃娃时,她忽然感觉耳罩有些松垮,原本密不透风的绒毛里钻进了凉丝丝的空气——
当然还有若隐若现的啼哭声。
她赶忙抬头,就看见正对面的达芙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魔杖,挑衅意味十足地冲自己勾唇一笑。
那啼哭声越来越大了,洛白已经有些头晕目眩。
她立刻松开双手,可小家伙却趁机咬住了自己,手背上的疼痛和耳神经牵动的麻痹感一并翻涌上来,仿佛嗜血虫从手趾甲盖里钻进来,又从耳管爬出去。
“罗塔,你赶紧……”
突然,世界又再一次回归寂静,凉气一瞬间被暖呼呼的耳罩堵了个严实。
恍惚间,洛白似乎瞥见了西奥多的魔杖尖。
只是彻底回神时,对方仍旧在冷冰冰地低头做事,仿佛全然不知外界的动向。
“罗塔,是西奥多做的吗?”
“是,他帮了你好几次了。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孩子,堪称当代魔法界的雷锋啊。”
罗塔慢悠悠地说着,语气里有股暗暗的不爽,这条龙正为自己被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