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世。”
“太难了。”段岭摇头说,“许多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从何下手。”
“凡事俱无法一蹴而就,何况国家?”李衍秋说,“你刚过十七岁,还有很多时间来筹备。”
段岭点点头,李衍秋又说:“与你重逢,乃是老天待李家的恩泽,本不欲多谈这些,不过聊聊也好。罢了,今日就顺便去看看乌洛侯穆,看他有什么话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应当是不会有所悔疚的。”
段岭心中咯噔一响,没想到李衍秋终于打算见郎俊侠了。
“我把他带过来吧。”段岭说。
“我去见他。”李衍秋答道,“叫上武独。”
李衍秋与段岭来到侧厢,武独与郑彦也来了。
郎俊侠正在睡午觉,段岭推门进去时,郎俊侠翻了个身,看见段岭,便慢慢地坐了起来。
“乌洛侯卿。”李衍秋说,“找了你半天,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睡大觉,你倒是悠闲。”
郎俊侠看见李衍秋时,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神色动摇,仿佛失了方寸,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陛下。”郎俊侠说,继而下得床来,着一身单衣,站在李衍秋面前。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李衍秋朝郎俊侠说。
“没有。”郎俊侠答道,“属下知罪。”
李衍秋说:“你当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郎俊侠只垂手而立,保持了沉默。
“你以为朕是来让你向满朝文武做证的吗?”李衍秋轻描淡写地说,“你又猜错了。”
郎俊侠看了段岭一眼。
“不必你佐证。”李衍秋说,“朕也能亲手结束你犯下的这个愚蠢的错误,今天过来,不过是想听听你究竟有多少悔过之心。”
武独与郑彦注视郎俊侠。
“皇儿朝朕说过。”李衍秋又说,“他在上京的那段时日里,是由你亲手带大,教他读书写字,你对大陈太子,有着养育之恩。上京城破后,你带那冒牌太子归来,若是为稳定朝廷大局,也说得过去,但你发现他仍活着时,居然下毒谋害,此罪朕也无法饶恕你。”
“我知道。”郎俊侠说。
“既然都知道了。”李衍秋说,“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毕,剑出鞘,一声清越声响,郑彦的佩剑被拔了出来,扔在郎俊侠面前,落地,“当啷”一声。
段岭:“……”
郎俊侠慢慢地躬身,捡起地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