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提此事。”李衍秋又说,“那夜在山谷中、上京城里,袭击三哥的,就是榆林剑派之人。牧旷达既然能使唤得动这些人,想必一直与这一分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是的。”段岭不由得生出怒火。
李衍秋说:“但也不排除,他们是最近才搭上线的,其中内情,我们并没有确切的信报,需要由你去探听。”
“我?”段岭说:“邺城虽然与辽国接壤,可是……”
段岭突然想起,耶律宗真就是辽国的皇帝!韩唯庸在他的眼皮底下,问他不是更方便吗?
“我明白了。”段岭说,“回去我就写封信给宗真。”
李衍秋点了点头,又说:“贺兰羯已死在你手中,某种意义上,也报了这仇。”
“可是贺兰羯那时,是代替西凉出战的。”段岭想起潼关的那场阴谋,说,“他为什么会与西凉牵扯在一起呢?”
李衍秋说:“这也是今天下午,我与姚侯谈的主要事情之一。你有一个远房表妹,是由你亲自送亲,出潼关去的。姚家与西凉建立了联系,派出商队后,调查所得是:上京一战后,辽国怀疑韩唯庸因与耶律大石夺|权,派出刺客暗杀他,并出卖了整个上京城。而韩唯庸为了掩盖消息,授意贺兰羯离开中京,逃到西凉领地,暂时栖身。”
段岭一凛,问:“耶律大石也是被刺杀的?!”
段岭想起了上京城破的前夕,那一夜,耶律大石出城决战,身上中箭,回来后不治而亡,如今想来确实很像是中了毒箭。
“八|九不离十。”李衍秋叹了口气,叔侄二人静静坐着,都无心吃饭。李衍秋又说:“乌洛侯穆告诉我,他回西川的时候,中过一种毒:昌流君在他的剑上抹了毒|药。而武独用放血配合化毒的解药,为他解了毒。这次定军山下,刺客用在郑彦身上的,也是同一种毒。”
“和我爹当年中的毒一样吗?”段岭问。
“几乎是一样。”李衍秋答道,“俱是从西域一种响尾蛇身上,提炼出来的毒素。只是当年三哥中的毒,凝练得更久,且混合了蝎、蜈蚣之毒。以武独放血的方式,无法解去你爹所中之毒,所以这些年里,他才常常内心愧疚。”
段岭侧头朝外望去,武独的身影投在门格内。
关于制毒之道,他跟着武独久了,多少也懂一些。下毒与解毒,都是非常复杂的过程,多种珍稀的毒素混合在一起,解起毒来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但有些毒制作起来也很难。
“这是他的解释,你相信吗?”李衍秋反问道。
“相信。”段岭点头,说,“榆林剑派使用的基本毒素是这种响尾蛇的蛇毒。可涂抹在剑、箭与暗器上。但为了诛杀高手,他们也许会混合进去更多的毒蛛、蝎子等毒液。通常下毒的人会做一些改良,武独解这种毒的方法,是先放血,再给对方用一些性燥而猛的解毒|药物,协助对方将毒素逼出体外,并没有办法真正地用生克之道去解毒。”
“其实我不怪他。”段岭想了想,又说,“都过去了,是没有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