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无论如何顾景桓都得亲自来一趟年会。
她对张经理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名单暂时按着副总说得定。明天再看。”
随着张经理离开,随浅想了片刻,还是给苏曼打了个电话。
“苏秘书。我是随浅。”
“浅小姐,您找顾董么?我帮您转接。”苏曼语气异常轻快,似乎是十分欢迎随浅打来电话。
“我不找他。我找你。”
“呃……”苏曼的呼吸一窒。
“随氏年会,顾董真的不能来么?”
“这个……”
“你不如直接来问我。”忽然,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代替苏曼回答了她。
随浅面色一僵。
“……”
“那你来吗?”隔了三秒,她轻声问道。
“你想让我去么?”顾景桓沉声问。
“……”随浅无意识地摆弄着面前的文件纸。
“我还没吃晚饭。”那端的男人突然说。
随浅想起那天放他鸽子的事儿,“我也没吃。那今晚我请你去石竹小馆。”
“但我今晚有个饭局。”顾景桓如是说。
“没关系,我等你。”
上次放了鸽子,这回等等他也是应该的。
顾景桓挂了电话
,脚步轻快地回了办公室。
留下苏曼赶紧翻看日程表,顾董今晚有饭局么?她怎么不记得?
石竹小馆坐落在偏僻的郊区竹林,空气清新,地段幽静。
店内设计十分雅致,每一桌都是一面临窗,另外三面设竹帘遮挡,外加隔音极佳的玻璃板。
窗外石竹嶙峋,伴随着饭菜的清香,还有清幽的竹香飘绕醉人。
很难想象顾景桓那样唯利是图的商人,会钟爱这样淡泊的小馆。
随浅是七点到的石竹小馆,没想到她去的时候顾景桓已经到了。
“等很久了?”随浅脱下外套,眼角瞟到他面前烟灰缸里的几个烟蒂。
这两年,他的烟瘾似乎重了些。
“想吃什么,自己点。”顾景桓把菜单推到她面前,沉声道。
“你点。”对于点菜这种事,她一向不在行。
饭菜上桌,和那晚在顾家老宅一样,全都是她爱吃的,清淡朴实,让随浅胃口大开。
于是整顿饭,她几乎承包了整桌菜,顾景桓只是时不时地吃一口,其余的时候就不停地给她夹很多菜,然后抽着烟看她吃。
对于这一点随浅已经习惯了,以前她和他一起吃
饭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好像生怕她吃不饱一样。
“随氏年会,我会去。”见随浅放下筷子,顾景桓弹掉一截烟灰,幽幽地说,“但是我缺个女伴。”
“我相信童梓琳会很愿意当你的女伴。”
顾景桓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外套。
“我送你回家。”
“好。”随浅笑得很得体,没人能看到,这层得体的面皮下,隐藏的苦涩心酸。
这顿饭到最后还是他付的,随浅刚要掏钱,就被经理请离了柜台。
“真的不当我女伴?”
车子开到随园门口,顾景桓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淡淡响起。
“不了。”
随浅打开车门下了车,微微弯腰,几乎是脱口而出。
“路上小心。”
话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怔。
顾景桓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他硬朗的侧脸慢慢闪过,迈巴赫消失在夜色中。
随浅的心口却是微微发烫。
随氏年会,在六星级大酒店海岳举行。海岳是a市唯一一所六星级酒店,随氏出手豪爽,包下整个酒店,就为了晚上的年会。
光华璀璨的会厅里,衣香鬓影,华丽璀璨。
随浅一改往日的黑白灰,
换上了一袭紫色抹胸收腰拖地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公主髻,戴着一顶不大不小的钻石皇冠。
白皙通透的皮肤让她身上的紫色不但不显老气,反而更加高贵优雅。
这是随浅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上流聚会上,她的到来,吸住了不少优秀男人的眼球,更让无数的名媛淑女眼睛发红。
只是她此时根本无心别人的眼光,因为……
“童副总,顾董为什么还没到?”
“他出差了,不来了。”童梓琳顾盼生辉地对着周围看向他的男人娇笑。
她今日穿了一身前短后长的宝蓝色礼服,将她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一展无余。
“不能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丁点儿个小事我做不了主?”童梓琳不耐烦地回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新奇地打量着她。
“还是看见景桓没来,你失望了?打扮成这样,想把他勾到床上去?”
“……”
正在这当口,梁董和林董因为没见到顾景桓的身影,走过来质问童梓琳。
“顾董为什么还没来?”
她故意伤心地低下头道,“我们俩昨晚吵了一架,
他可能是生我气了。”
“梓琳啊,你可知道顾董今天不来,明天媒体会怎么写随氏?说‘顾氏和随氏闹翻,随氏气数已尽’这都是轻的。而且,顾董还要上台致辞,他现在不来了,要不你去替他?”梁董推了推眼镜框道。
“这么严重?”童梓琳心里一颤,底气不足地问。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拦那瓷器活。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地说把人请来,现在人呢?”林董冷声讥讽道,“人不能太自以为是,童梓琳,你闯大祸了!”
童梓琳面色一白,一脸慌张地连声道歉。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騒动,有人大喊一声。
“顾董来了!”
顾景桓被人簇拥着缓缓走进大厅,他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西装,孤冷的俊颜面无表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