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年仅三十岁就可以开百万豪车,穿名牌服饰,坐拥亿万身家,她确实是成功得。
而她也绝对是a市身价最高的女秘书。
说实话这么多年她给顾景桓当秘书,苦确实是苦。
两三天不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有些饭局,顾景桓不方便出席的,也多是她出面周旋。
前几年有笔近百亿的生意,为了这单生意,陪吃陪喝陪玩,笑脸不断,更是差一点就陪了睡。
夜里站在冷风里,她也会泪流满面,质问自己何苦这样对自己。毕竟她现在的存款,足够她挥霍一辈子。
可转过头,第二天,她又会笑脸迎人,变成那个百毒不侵、干练谨慎的女强人。
手机响起,苏曼降低了车速,恭敬地道。
“顾先生。”
“……”
半晌,手机那端久久没有响动,苏曼狐疑地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确实是正在通话中。
她试探着问道,“顾先生?”
“去查查随浅现在在哪儿。”磁性的男声低低传来。
顾景桓端详着手中的照片,四五岁的小男孩,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盯着镜头,薄唇微微抿着,似乎是不悦被人拍照。
“我马上办。”
苏曼还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不需要问原因。
只要和浅小姐有关的事都不需要问,因为……顾先生在处理涉及到浅小姐的事时,一般都没有理智。
结束通话。
顾景桓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耳畔传来幸灾乐祸的男中音,“是不是觉得我的形象特别高大?瞧我今儿可是第一时间就把小家伙的照片给你找来了。只此一张绝无备份啊。”
“乔氏要倒闭了?你这么闲?”坐进沙发里,顾景桓冷冷地问。
乔冠林是顾景桓为数不多的好友,他是乔氏二少,现任乔氏总裁。
这次事件之一的主角乔太太是他亲弟妹。王琳打电话到乔氏的时候,他当时就在他弟弟旁边。
望着顾景桓手里的照片,乔冠林两眼泛光,“我这不是关心我干儿子么。瞅瞅这小脸,和你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随浅还真是不一般啊,竟然闷声不响的就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你成天赚那么多钱,结果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顾老三你真是白活了……”
“……”顾景桓捏着照片的一角,扯了扯唇,“你是不是皮痒了?要不陪我练练?”
话落,乔冠林得瑟的笑瞬
间消失,他连忙摆手,“坚决不练!上次和你练完爷我一星期没敢出门,骨头和被拆过一遍一样。虽然爷我不怕你,但是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还等着爷我临幸呢。”
见顾景桓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乔冠林敏捷地跳起来,“内什么美人已经脱光躺床上等我了,爷我就不陪你了。”
乔冠林“嗖……”地逃离了办公室,所过之处一阵香风飘过……
办公室里终于清净了,顾景桓有些疲惫地仰靠在大沙发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单手置于领口扯松领带,而后便没了动作。
知道她有个长得和他八分像的儿子,他现在,心里五味陈杂。
连乔冠林都把孩子当成了他的,可他压根就从来就没碰过她。
他三十三岁,又是在如今的位子上。他不可能没有女人,毫不夸张地说,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就如深海的游鱼,数不胜数。
可唯独对她,他却从不敢肖想。
是,是肖想。
他从出生就被顾家人扔在美国,任他自生自灭。
小时候,他住在布鲁克林贫民区,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下一顿饭的着落,而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今天终于吃了一
顿饱饭。
年幼的时候,他抢过,偷过,骗过。为了生计他做过很多不堪的事。
他的双手,并没有那么干净。
毫不夸张的说,在他顾景桓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他的人生充斥着阴暗、肮脏、血腥。
而随浅呢?从小到大,她就像个高贵优雅又善良的公主,纯净得像是一朵纯白的雪莲。
她是顾景桓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干净……”的人。
所以啊,他怎么舍得碰她?
她有了儿子,盯着那个和自己无比相像的小家伙,顾景桓的心里有震惊,欣喜,疑惑,不解,这些情绪纠缠在他心底,让他甚至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缓缓地睁开幽深的双眸——。
随浅,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
京都私立医院。
随浅从幼儿园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陪兜兜,至于那两个蠢货有王琳处理就足够了。
兜兜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头足了不少,他拉着随浅不停地和他聊天。
小包子从小就是个寡言的小孩,此刻他嘴皮子不停,虽然他不说,但随浅也知道,他是因为太疼了。
虽然他尽量舒展着四肢,可哪怕床稍稍颤一下,他都会疼得倒吸一口
凉气。
随浅看得心疼,就给兜兜说了个冷笑话。
有一天一个病人去眼科看医生,病人说:“我看不清太远的东西。”
医生说:“请跟我来。”
医生把病人带到外面,用手指着天上的太阳,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太阳。”
“那你还想看多远!”
兜兜:“……”
顾景桓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随浅刚把兜兜哄睡。鉴于她笑话讲得太烂,后面几乎都是兜兜在讲,他没怎么样,倒是真的把她给逗笑了。
然而原本明媚起来的心情却在看到顾景桓的来电时,瞬间归于沉寂。
“顾董。”随浅走出病房轻轻地拉上门。
“有时间么?”顾景桓抬头看着顶楼闪着微光的房间,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他的女孩,就在那里。
随浅敛下眉目,她想到顾景桓会联系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