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孩子是谁的?江天枫的?”童战国紧紧地捏住季蓝的肩膀,颤抖着嘴唇厉声嚷道。
“什么?是谁告诉你的?”季蓝惊恐地看着童战国,像是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揭穿,她脸上的慌乱连挡都挡不住。
“看来真的是他的?你这个贱人!”
“不是,战国我不是……”
季蓝想要去摸童战国的脸,却因为被他钳着而动弹不得。
被逼急了,她甚至将唇瓣凑到童战国的唇上,迫切地深吻着他。
童战国禁欲许久,此时接触到柔软的红唇,有些把持不住,再加上季蓝深知怎么挑起他的性致,顿时就让童战国意乱情迷,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两人缠缠绵绵,竟然是欲罢不能。终于门口传来狱警零星地“咳嗽……”声。
估计是他听到了动静,想着不能让这两人就真的走火了,连忙尴尬地提醒道。
两人理智回归,童战国把她推开。然而这一吻,却让他心里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绷着脸,听季蓝给她解释当年的事情。
据她说,当年童战国抛弃她娶了随瑾瑜,让她和童梓琳娘俩孤苦无依
,幸亏得了江天枫的帮助。
江天枫对她百般呵护万般寵爱,然而她心里一直忘不了童战国,所以最后不辞而别离开江天枫,鼓起勇气回去找了童战国。
后来有一次她心情不好出去喝酒,却碰巧再次遇上江天枫,她把他当成了童战国,两个人春宵一度就有了这个孩子。
但她心里悔恨愧疚,为了童战国狠心打了孩子,并且再也没和江天枫联系过。
“梓琳是谁的孩子?”童战国声音冷硬地问道。
“梓琳是你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我宁愿天打雷劈!”季蓝一脸正色地竖起手指看着童战国,“我说得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
季蓝我见犹怜的神色,让随浅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动摇。
而童战国,自然更加不例外,他对季蓝一向都是没法子的。
是以,一场闹剧就在童战国一句“好,我原谅你……”中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场了。
而这边精心策划这一场的随浅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失望。
她早就想到了,其实童战国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只是随浅还是忍不住轻哧一声。真是愚蠢至极
的男人啊,好歹也曾经是偌大的集团负责人,怎么能够笨成这样?
如果季蓝真的和她所说的和江天枫断了联系,试问这些年来江天枫怎么会和你童战国走得这么近?
如果真的断了联系,那高坵村外面那条路是季蓝和鬼一起修的?
随浅摇摇头,枉费童战国的一片深情了,竟然自始至终都给了一个满口谎言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她有预感,季蓝真的爱的极有可能是江天枫。
当女人会把一个男人领回家介绍给父老乡亲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的心思,不可能那么的简单。
钱么?童战国把随氏都捧给她了。爱么?童战国连妻女都不要了。可她还是不曾向她的亲戚父母们,介绍童战国是她的老公。
看着显示屏里相拥而立的两个人,随浅淡淡地叹了口气。
“童战国,要知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怀里这个女人可真是功不可没啊。希望你还能在有生之年明白这一切。”
“王秘书,把这段视频给江天枫发过去。”随浅点了点监控器上的画面。
“好。”
“我出去一趟,车钥匙给我,你不用跟来。”
随氏墓园。
随氏是
百年大族,直系旁支人数不少。
所以当年建造随氏的随钟女士临死前就为随氏后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陵园。
地段和风水都极佳,位于a市东郊。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大理石墓碑上连一丝尘土都不见。
按着随氏的规矩,每一座墓碑前都会有一束新鲜洁白的栀子花,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栀子花淡然地散发着清香,润物细无声地把空气浸染得更加清新,而自己却忍受着炎炎烈日的炙烤灼烧。
可她却从来没有退缩过,看似柔嫩的花儿骨子里却藏着近乎疯狂的坚持。
就像每个随家人,倔强,坚韧,强悍,却始终淡然微笑,心向暖阳。
这是随浅自回来以后第一次到墓园里来,她其实很少来这里,她不喜欢这里。
随浅脚步沉重地走到外婆的墓前,她没跪也没拜,而是直接坐到了墓碑前面的空地上。
随浅是被外婆养大的,可以这么说,在随氏,在她心里除了小包子外,从始至终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
她轻轻地倚靠着墓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外婆,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飘起来。
“随氏已经回
到我手里了,您放心,我会好好守着她,就像您一样,在所不惜地守着她。”
“我又遇到顾景桓了,我不想骗您,也不想骗自己,我还是爱他。怎么办?”
随浅坐在外婆的墓前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天色见黑,她才揉了揉酸麻的腿,站了起来。
“外婆,过一阵子我带着您的曾孙过来看您。”
没有马上离开,随浅径直走到随瑾瑜的墓碑前,她的面容淡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表情。
随瑾瑜漂亮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墓碑上,却总让随浅联想起监视屏上的画面,顿时就会觉得无比讽刺。
然而,她还是缓缓地弯了膝盖,跪了下去。
“妈妈,你说让我不论何时都原谅他,我试过了。但是我没做到。我对他,始终没有什么感情。”
“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我替你告诉他了,可他原谅季蓝了。这大概就是真爱吧,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爱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就比如季蓝之于童战国,比如童战国之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