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率先出了休息室,靠在大班椅上,脚尖一使力,椅子快速转了起来,转到大半圈随浅一把扶住办公桌。
“让你盯着季蓝和江天枫,怎么样了?季蓝从江天枫那儿拿到钱了吗?”
“暂时没有。江天枫实在是只老狐狸,他没有正面回复季蓝,只是让她再等等。”
“这不过是江天枫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绝对不会放过季蓝这块肥肉。”
“季蓝这些年钱是敛了不少,但要说人脉,却未必积攒下来,以前有童战国在总裁位上,还有人看她几分薄面,现在童战国进监狱了,谁也没必要给她那个面子。除非是江天枫出面,否则她蹦跶不高。”
“然而江天枫不会白帮季蓝,除了随氏的股份,她想不到别的会让江天枫冒着和随氏为敌的风险帮她的条件。”
“小姐说得有理。”王琳眼里流露出几许钦佩。
“随氏的股份绝对不能让江天枫得到!先前准备好的人,都用起来。我担保,不出三天,季蓝就得给我乖乖地滚出随氏!”
江天枫和随浅约在醉香居见面,这是乔冠林名下的产业,作为a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又是顾景桓经常来吃饭的场
所,无数商界精英大佬将能在这吃饭看做身份的象征。
随浅进包厢的时候,江天枫已经到了。
江天枫是从小在英国长大的,他的生活作风都像极了英国的贵族。
他穿着白色衬衣,外套银色马甲,同色系的西裤,西装被他搭在沙发背上。明明年近五十,却丝毫不显老态,温文尔雅的俊容让他看上去顶多四十岁。
此时他夹着上好的雪茄,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从容地聊着天。
随浅把视线挪到对面男人身上,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竟然是醉香居的老板乔冠林。
“伯父。”随浅礼貌地叫人。
“随丫头来啦,坐。”江天枫温和地笑笑,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
江家和随家是几十年的至交,这不但是在生意上,在私下里,随浅的外祖父是江天枫远房的小叔,所以真要论起来随浅还应该叫江天枫一声舅舅。
“原来是随董大驾光临啊,真是稀客,稀客啊……”
乔冠林听到开门的响动,偏头去看,没想到却看到了某人正心心念念的人,眼睛一亮,立刻迈开长腿,向她走过来。
“随董好久不见啊!”乔冠林绅士地伸出手,笑得妖孽。
“好久不见。”随浅握上那只大手,感觉他的手比顾景桓的似乎要小那么一点,而且他的手很白,是那种象牙白,而顾景桓的是小麦色。他的手心很细嫩,不像顾景桓的,有茧,会磨手。
可能是乔冠林和顾景桓关系太亲近,随浅总是不自觉得在他的身上寻找顾景桓的身影,那种执着认真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介绍完之后,乔冠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优雅得体地和江天枫聊着天,直到江天枫出去接电话,屋里只剩下乔冠林和随浅。
忽然乔冠林一改刚才的正经绅士,他坏笑着凑近她,“怎么样?昨晚玩得开心么?”
“……”随浅脖子后仰,避开和他过近的距离。
“顾老三虽然钱多,但恋爱经历是零。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和别人表白。表现是不是不太好?”乔冠林同情地看她。
心里却暗爽,没想到顾老三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第一次?”随浅梗着脖子,表情很淡,但心里却很惊讶。他不是有过很多女人的么?
“你不知道?”
随浅点点头。
这下乔冠林也惊讶了,难不成他刚还无意帮顾景桓说了好
话?他嘿嘿地坏笑,得了,这次下部电影的投资商都有了。
“那你同意了么?”乔冠林充分发挥八卦的才能。
随浅摇摇头。
顿时,乔冠林恨不得捶地大笑,他幸灾乐祸地道,“拒绝得好!顾老三就是块木头啊,他连他喜欢你都想了十来年才确定。你要是真跟他,那等他求婚估计得千八百年以后了。还不得被这块木头给气死。”
乔冠林挑了挑眉毛,“既然拒绝了他,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呃,其实……”随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还没拒绝,但我会认真地把你的话转告给他。”
空气静止了五秒,乔冠林:“……”
终于他露出了讨好的灿笑,仿佛冰冻的冬天春暖花开,“内什么刚才那些话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哈。”
乔冠林落荒而逃,随浅颔首,突然有些想念顾景桓。
这么多年顾景桓给她的印象从来都和“木头……”搭不上边,他智商极高,情商也极高,他能够准确地洞悉一个人的想法,拿捏住他的心思。
而对商业伙伴,顾景桓从来八面玲珑,游刃有余。
木头?那是她吧。
“抱歉,丫头你久等了。”江天枫从门
外进来,沉稳地坐在随浅的对面,脸上挂着淡淡的慈祥笑容。
随浅和江天枫接触不多,对他的唯一看法就是这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远离,慎交!
“伯父客气了。”
菜都上齐,两人客套着用餐,席间,江天枫见随浅还没动静,他暗赞随浅真沉得住气。
然而饭都吃完了,随浅仍旧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好像只是来这和长辈吃一餐饭。
江天枫终于坐不住了,他不轻不重地把筷子放下,淡声道,“随丫头啊,你对伯父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和随氏合作的几个大项目听说你下令停了?”
“嗯。”随浅大方地承认,面色坦然。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天枫眼睛萎靡,明亮的灯光打在镜片上,泛起一层森冷的寒光。
随浅轻轻一笑,她微微向后靠了靠,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这些年伯父与童总关系亲厚,但是十分不巧,夜茴和童总,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俗话说敌人的朋友仍旧敌人,这道理伯父应该懂吧?”
江天枫笑容一僵,下一秒却立刻恢复如常,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