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随浅适时地开口,“规矩是人定的。不合理的规矩就没必要遵守了。而且,少清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人?”梁可眼神犀利地盯着她,似乎在逼她说出那一个答案。
“我……”
“是内人。”顾少清抢着道,“我们在交往。”
他握住随浅冰凉的小手,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顾少清,他就像个太阳一样,能够照亮身边所有的人。
谁知这话却惹得梁可轻哧一声,“交往?你和谁在交往?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自作多情呢?某个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吧?”
随浅淡漠地看她,她不打算接茬,因为她知道梁可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梁可见随浅无动于衷,她“蹭……”地站起来,走到随浅近前,眸中簇着幽幽的火光,“昨天你和谁三更半夜的还去看电影?别告诉我是顾少清。我还没瞎。”
随浅的手倏地攥紧,她薄唇轻抿,面无表情。
克制住去看顾少清神色的冲动,她平视前方,眼神淡然,“我和谁看电影,都与你无关。即使我将来嫁给顾少清,我也仍旧有和朋友看电影的权利。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呵,你问心无愧顾景桓也问心无愧?你们两个什么事儿都没有他那么帮着你?你真当我白痴?顾景桓是什么人?他每天有多忙看看电视都知道。他有陪朋友看电影的闲工夫?”
梁可的一句句话像是刀子一样剜在随浅的心上。
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
手机恰好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无形中替她解了围。
随浅看了眼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苏曼?
不顾梁可灼人的目光,她走到一旁接电话。
“浅小姐,您七点有空吗?”苏曼恭敬地道。
“有事?”
“嗯,我要走了。走之前想要再见您一面。”苏曼轻笑道。
随浅诧异不已。苏曼一直跟在顾景桓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现在她说要走了,什么意思?顾景桓也要走了么?
“好。我过去。”嘴比心要诚实,不等她想明白,已经脱口而出。
“那就在我第一次见到您的地方,可以么?”
“嗯。”
挂了苏曼的电话,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四道目光,随浅忽视掉梁可的,直接看向顾少清,试着在他的脸上搜寻失望和难过的神情,还好,并没有。
随浅轻声
道,“苏曼叫我过去一趟。她好像要走了,临走之前想见我一面。”
梁可在一旁冷笑一声,“是苏曼想见你还是顾景桓想见你?”
“……”
“嗯,去吧。注意安全。”顾少清亲昵地捏了捏随浅的脸颊。
“那我让王琳过来接你。”随浅道。
“好。”为了让随浅安心,顾少清没推辞。
直到随浅离去,顾少清的眼里才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走吧,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随浅走了,梁可挑了挑眉毛,笑道。
“不能让你请客,但我现在请不起你,我们aa制怎么样?”顾少清笑得温润。
“你有钱?”
顾少清摇头。
“那……”
“看我的。”顾少清笑得神秘莫测。
从医院出来,随浅开车直奔那间咖啡屋。苏曼要是不提她都忘了,有一间咖啡屋,她曾经和顾景桓在那儿“巧遇……”过三次。
因为那间咖啡屋距离她的学校很近,早上有的时候她会直接去那儿买杯黑咖,买个面包带着去上课。
第一次,她的钱不知道掉在哪儿了,他替她付的钱。彼时他曾经在雨夜里救过她一次,她对他的感觉,已经很微妙。
只是自那以后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这一次替他付钱,他们才是第三次见面。
第二次巧遇,她看到他把钱还了,心里觉得有些惋惜,以后再没借口见他,又有些轻松,以后终于不用去见他了。
第三次她再掏钱,店员说有位先生把钱给付了。她微微一愣,拿着黑咖看到了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凝视她的他。
她漠然走到他面前,他却对她说“黑咖伤胃,别喝太多……”,话虽这么说,过后却还是把她往后所有在这家咖啡馆的消费都预付了。
那一次她沉默地坐下来,用喝咖啡的功夫,陪他坐了一会。
从那以后他偶尔会叫她出来,喝一杯咖啡。那个时候她觉得他真的很奇怪。他从来不喝,可是又十分热衷于叫她出来喝。
可时间长了,他如果不来了,她心里又会牵挂着。
随浅赶到咖啡屋的时候,苏曼已经来了。她背对着门口,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她对面的空位就是随浅惯常坐的位子,没想到她还细心地替自己留着。
“苏秘书。”随浅靠近那张桌子,轻轻喊了一声。
苏曼回过头,见到随浅来了,她笑着做了个“
请……”的手势。
“浅小姐请坐。”
“给您点了黑咖。”苏曼声音柔和说道。
随浅微微眯眸打量苏曼,今天的她和往常很不一样。脱下了一身的职业装,换上了一条知性的紫色连身长裙,盈盈一握的腰身刚好凸现出来。常年高盘的发髻打开,一头披肩长发柔柔地拢在一侧。
很美很有女人味。
这样的苏曼,连女强人的精干的气场都不见了,似乎她只是一个成熟优雅的小女人。
“浅小姐,今天请您来这里,主要是来和您辞行的。”苏曼浅浅地笑道。
“……”随浅双手握着咖啡杯,暖手。
“先生派我去s市公干,短时间内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苏曼偏头看向窗外,迷蒙的眼中有隐隐的不舍愁绪。
这座城市,从大学时候来到这,她已经在这生活了十几年。
虽然曾经也对这座城市有过厌恶,可她这座城市也见证了她无数的欢喜。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