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慰他,他小声地问顾予任:“师弟你想吃什么?”
顾予任说:“随便。”
袁渊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给他:“你吃这个吧。”
顾予任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去:“谢谢。”袁渊又拿了一个盘子,重新夹点吃的。周丰明不一会儿又过来了,凑到袁渊旁边:“我也要。”
袁渊将手里的夹子给他:“你自己夹吧。”
周丰明不接夹子:“我就要你手上的。”
袁渊有些无奈地看着周丰明,打算将手里的盘子给他,已经走出一步的顾予任收回脚,伸过来一只手,接过袁渊手里的盘子:“师兄来这边一起。”
周丰明扭头看着他哥和袁渊,眼神有些哀怨,但是那两个人都没看他,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自己拿了个盘子夹吃的。刚刚收拾好出来的王瑞泽看到了顾予任帮袁渊抢盘子的情景,牙根咬得脸都变了形,等那两人走开了,收拾一下脸上的表情,抻了抻刚被熨斗熨干略显发皱的衣服,走到周丰明旁边,拿了一个盘子也去夹食物。
“你好,可以帮我夹一块糕点吗?谢谢!”王瑞泽对周丰明说。
周丰明头也没回,顺手夹了一块给对方。王瑞泽又用惊喜的声音说:“您是周先生吗?您好!我是您的粉丝。”赶紧抽出手来要和他握手。
周丰明一扭头,认出了长着桃花眼的王瑞泽,他不是被袁渊泼橙汁的那家伙吗?不动声色地说:“你好!”也不伸手,示意一下,表明自己双手不空,没法握手。
王瑞泽继续套近乎:“没想到周先生也来参加《潜龙》的庆功宴,真是太高兴了。”
周丰明说:“哦,一个朋友带我来的。”周丰明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表明自己是钱一君的儿子,顾予任也从未让外人知道他跟钱一君的关系,一般人都猜不到他俩之间的关系,这父子三人,从名字上看,根本没人把他们联想到一家去。
王瑞泽非常艺术地笑了一下:“《潜龙》这部电影拍得真不错,听说是顾先生制作的第一部电影,成绩斐然,真叫人叹服。”
周丰明听人夸顾予任,便条件反射地唱反调:“是吗?我觉得挺一般,故事缺乏新意,情节有些老套,表演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只是运作得比较成功,所以票房还不错。”
王瑞泽微张着嘴,脸上略有些惊喜的表情,眼珠子溜了溜,看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周先生您也这么认为吗?其实我也有一点这样的感觉,呵呵。”
周丰明一听对方的呵呵,心里顿时不爽了,他斜睨了王瑞泽一眼:“先生贵姓?”
王瑞泽赶紧放下盘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珍藏版的名片,双手奉上:“我叫王瑞泽,这是我的名片。”
“哦。”周丰明放下夹子,用两根手指头夹着名片,瞟了一眼,放进了自己兜里,然而并没有打算给王瑞泽名片的意思。王瑞泽等了片刻,便又提醒了一句:“可以讨要一张周先生的名片吗?”
周丰明说:“哦,抱歉,我没带名片。”
“那周先生的电话是否方便留一个呢?”王瑞泽脸上笑容依旧不松弛,周丰明都有些替他脸酸了,他说:“电话号码我一向不记得,偏巧今天手机也忘带了,下次带了,再给您行么?”
王瑞泽知道对方肯定是敷衍自己,商业人士出门怎么会忘带手机,但也只好努力端着笑脸:“好的,周先生。”
周丰明端着盘子,说:“我好了,先走了,您慢用。”其实他的盘子里面只有一块蛋糕和一些沙拉。
这边顾予任和袁渊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袁渊忍不住扭头去看周丰明,他总觉得周丰明这家伙挺可怜的,上赶着跟顾予任套近乎,却总是热脸贴冷屁股,想想觉得也有些好玩。顾予任见他还往回看,便说:“师兄,吃东西吧,有什么好看的。”
袁渊却“咦”了一声:“王瑞泽过去找周丰明了。”
顾予任闻言赶紧扭头去看,看见王瑞泽一脸讨好地向周丰明谄媚笑着,周丰明还很好脾气地搭腔,不由得皱起眉头,对周丰明更讨厌了:“回头问问宁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能来我们的庆功宴!”
袁渊说:“王瑞泽不是你请来的?”
顾予任冷哼一声:“我没那么大气量,让恶心人跑到自己的庆功宴上来膈应自己,连顿饭都吃不舒坦。”
“你说王瑞泽也真是好笑,他自己跑到这会场来自取其辱么?”袁渊理解不能。
顾予任翻了个白眼:“他的目的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袁渊又回头瞟了那边一眼,心说王瑞泽真成了这么个人了吗?
周丰明端着盘子过来了,顾予任赏了他两个白眼,他便挨着袁渊坐下:“袁渊,那姓王的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过节?”
袁渊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仇人。”
周丰明看着袁渊:“什么仇?”
“抄我的剧本。”袁渊没好气地说。
周丰明骂了一句:“操!”然后摸出王瑞泽的名片,直接扔在了地上。
王瑞泽正瞪红了眼看着“左拥右抱”的袁渊,周丰明的动作被看了个一清二楚,把他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间,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