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知府,你可知罪?”
拓跋戈右肩缠绕着厚厚的布条,布条上还有血液渗出,疼得他连连呲牙,即便刚刚杀了几个为他截肢的医生,他也没有丝毫平息心中的怒火。
此刻天已经大亮,湘州府衙被烧得一干二净,整个湘州府显得有些寂静,城中的百姓已经走了大半。
澹台敏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他昨天晚上仅仅就是去照顾了一下红怡楼的一名头牌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如此失职,他难辞其咎。
明明闹出那么大动静,他却睡得很死,早上他是被兵卒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殿下,臣知罪!罪该万死!”澹台敏连续磕头,直至将头磕出了血。
“你……”拓跋戈恨不得拔剑杀了这家伙,但一想到金陵府的澹台家,他连忙止住怒气。
“哼!要不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本皇子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拓跋戈语气随即缓和下来,“盘龙山匪寇即将成为气候,若是不尽快除之,必成我朝心腹大患。
澹台知府,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一想起那贼人,拓跋戈再次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带人就冲上盘龙山,将其铲除。
可是他受到的宠爱远不及拓跋英,手里仅有一千名护卫。
本来等到买粮的商队回来,他就可以立即招兵买马,然而那伙人却和匪寇一起,反过来坑了他一把,不仅粮食没了,钱财也没了。
拓跋戈叫左右亲卫,扶他站起,准备离开湘州府,返回府上养伤。
“殿下,请等等,臣可否在奏折上将殿下的情况写得更加惨烈一些?”拓跋戈转了个身子,再次朝拓跋戈叩首。
“嗯?你想干什么?本皇子在皇上面前并不受宠,想要用这种办法讨好我,非明智之举!”
“殿下为了给九殿下报仇,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如此爱戴兄弟的皇子,必能获得皇上的重视。
若是皇上愿意多给几门大炮,再加上大军围攻,则盘龙山定矣。”澹台敏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你就这么办吧,本皇子可不奉陪。”拓跋戈甩下一句话就在左右亲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开。
等待拓跋戈坐上马车远去,澹台敏才站起来。
“来人啊,给本知府去招兵!本知府定要那盘龙山付出代价!”
至于反抗拓跋皇族,与这南方的汉人站在一起,澹台敏是没有想过的,他澹台家的行径拿出来,被汉人杀个十次都不够。
府内的一名管事闻声而来,听到澹台敏的吩咐,面露苦色道:“知府大人,招兵所需要的粮草、军饷和兵甲,都需要钱啊。
可湘州府哪里还有钱啊?”
话虽这么说,但无论澹台敏还是这名管事,都富得流油,不可能掏出自己的腰包。
“真的没有钱吗?不还是有留在府内的贱民吗?只要再榨一榨那些贱民,总会有油水。
这可是割之不尽的韭菜啊!
正好,湘州府衙被烧了,可以建造一座更豪华的,钱财都由他们出!
他们会给的!”澹台敏眯起眼睛笑道。
“是!知府大人,我这就照办!”
又经过两日,盘龙山聚义堂内气氛颇为浓重,原本好好的议事堂也被改为了灵堂。
“小李啊,条件简陋,不能好好地为你举办葬礼,你可不要怪罪二十五哥我。”
“小李啊,二十五哥答应过你,等我们有了立足之地,就为你好好找个婆娘,你怎么就走了呢?”
苏清乾语气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悲伤和痛楚。
湘州府之行,硕果累累,本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谁曾想,竟然会有兄弟永远地留在那里。
袁博站在众人之中,静静地看着面容被损毁的李忠,心中感叹,应当就是这颗将星陨落,如此,其他人也就不会遭受到劫难了。
他可不会不识趣将心里的这番话讲出来。
但瞧着瞧着,袁博就越发地感觉到不对了,不对,看这面相,与李忠有些微差别,这点不同意味着运势的不同,运势完全变了,这根本就不是李忠!
袁博微微抬头,朝苏清乾看去,却恰好对上苏清乾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极为深邃,并警告着他,不要乱说。
袁博一个激灵,连忙低下了头,心里暗暗琢磨着,李忠假死,上位究竟想要他去干什么,现在他只能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苏清乾也是相当紧张的,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演戏,也不知道除了袁博,其他人发现没有,至于以后,他会解释的。
葬礼很是简单,将所谓的李忠草草地埋入地下,然后再插个木牌,就结束了。
苏清乾用了真感情,他想象了李忠真的死亡的那一天,所以他现在精神较为疲惫。
众人散去之后,苏清乾就默默地坐在一块大石头,望着天空上的乌云发呆。
这时,身后香风袭来,一双嫩白的柔夷从他的脖子处绕过,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感受着柔软和别样的温暖,苏清乾只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
“二十五,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很累吧?”
苏清乾心中一惊,连忙偏过头,看向张心兰的那张脸。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呼吸喷到对方的脸上,气氛相当旖旎。
“兰姐儿,你看出来了?”
张心兰笑脸如花,眨着美丽的双目,吃吃地笑道:“二十五,你骗骗其他兄弟可以,但想要骗过老娘,还差很多功夫呢。”
苏清乾默默地转头,用余光看着周遭,观察有没有人在附近偷听,见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道:“兰姐儿,你知道就好,我有我的打算。”
“嗯。你胸中自有丘壑万分,你做出的决定,自有道理,老娘不想管。
可是……”
说着说着,张心兰双手上移搂紧苏清乾的脖子,美目直直地与苏清乾的双眼对上。
“苏二十五,告诉老娘,月华妹妹是怎么回事?”
苏清乾一听,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