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那天说的话,可否给夫君一个解释?”
“松雨、凤仙、忘忧汤,还有母亲害死我们孩子。”
“说啊,芙蕖,你怎么了?”
“……”
姜芙蕖听不见,看不见,不理会。
沈惊游轻笑,掐住女子小脸,“说了夫君给你个痛快。”
姜芙蕖终于被气狠了。
她挥手打开沈惊游的手指,用力在他手腕咬了一口。
沈惊游勾唇轻笑,丝毫不以为意。
“芙蕖乖,伤口再咬重一点,这样他们才相信我们是夫妻啊……”
被沈惊游无底线的疯再次吓到的姜芙蕖浑身发抖,“不要脸!”
“要脸能得到芙蕖吗?”
“滚啊!你滚!”
“我不。”
……
外头守夜的兵士,和被迫将房屋让给他们,自己却在院子草亭下打地铺的老大夫听到吵架声,抬手捂住了耳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人家也不能免俗。
姜芙蕖渐渐佛了。
好像对沈惊游的触碰不再反应强烈。
在他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拉她到怀里亲个没够的时候……
姜芙蕖首先讨厌自己这副干不过他的身躯。
其次讨厌沈惊游的抗药性,针刺了七八回,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
那原本冰凉的身体暖烘烘的,她于是怀疑,他喝过她的血,补过头了。
呸。
真是便宜他。
阿宝的伤势控制住,一天天好起来,他们又开始上路。
但霍瑾,下落不明。
姜芙蕖每日都要被安排和沈惊游同色系的衣服和配饰,有次路过一个小镇,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盯住她的脸流口水,第二日沈惊游就给她戴了面纱。
有病。
有大病。
简直不治之症。
最后一段路极难走,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当初他们走过这里的时候是用了一整夜走完的。
马车颠簸的差点把姜芙蕖颠晕。
没办法,这种地势若是有人伏击,没法逃。
必须快点走。
沈惊游带着她和阿宝这个病患,每日脚程极慢,一日要停三四回。
怕她闷气,每次停下休整便拉着她下马车散步,可回马车上后又会狂亲她好久,才放她睡觉。
今日走这条路走的也很慢,姜芙蕖预感这是个机会。
因为太安静了。
上次就算是黑夜里,也有迷路的牧童放牛,虫子叫声极大,远处还有狗吠。
但此刻,这里除了风吹野草的声响,什么声音也无。
就差告诉你有人要宰他们这只大肥羊。
沈惊游抱她在怀的胸膛紧绷,清俊的侧脸隐隐可见一抹担忧。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扣紧,姜芙蕖便乖乖地靠在他胸口。
果然,沈惊游道:“一会儿听见什么声音都别怕,”
抬手摸了摸女子嫩滑小脸,他脸色冷冷,“有人不怕死来送命了。”
姜芙蕖玩着他腰带上的香囊,双手翻来覆去地看绣样,心里有了打算,表面却很平静。
沈惊游知道怀中女子不耐烦理他,说完就没再开口,腿一动,颠了颠坐在上面的姜芙蕖,以示不悦。
谁知,姜芙蕖突然凑上来亲了他下巴一口。
“夫君,我害怕,你让阿宝来这个马车,你去外面骑马保护我好不好?”
沈惊游呼吸一滞,觉得渴,顺杆儿爬,“再亲我一口。”
姜芙蕖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表面却很乖,仰头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要他低头,软软地在他唇角亲了亲,还蹭了蹭鼻尖,用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
这一下可点着了火。
沈惊游掐住她的腰将她摁在角落便重重的吻下去。
缠绵久久,姜芙蕖都喘不上气咳嗽,他才一本正经地松开她,替她擦了擦嘴唇。
又替她理了理袖子遮住那一双白臂,“以后不许穿这种宽松的衣服。”
刚才抱他亲的时候胳膊都在外面露着,万一有人从窗户缝隙看到……
沈惊游心中发冷,只觉得此次回府,必要打造一座金屋,好让别人谁也瞧不见她。
平息了一会儿,他下了马车换做骑马走在队伍前面。
阿宝还有些头晕,但她随着颜烈打了好久的拳,体质是没问题的。
一上车就和姜芙蕖一起骂人。
两个人低声咒骂了许久,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来的人很多,姜芙蕖打开车窗看了一眼。
两座山头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蒙面人,弓箭射落,如天降繁星。
挨着她们最近的一座山头上倒是什么人都无。
上次她们经过时,霍瑾还说那边有个小小山洞,藏人十分隐蔽。
她攥了攥手指,眼望着在外面奋力格杀的沈惊游,扯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换了身玄色素衣。
说来倒也感谢沈惊游,他还为她做了两身男装。
方便她回府时穿男装进府,不被有心之人发现。
毕竟府上的她还生病呢,不可能随他出门。
另一套男装阿宝穿在身上,两人卸了钗环,只用发带绑了高高马尾。
等到战局到了后期,外面只剩下一些残兵,才趁乱跑了出去。
一鼓作气跑到对面的小山头,还没找到那个山洞,沈惊游叫她的声音就传入耳朵。
姜芙蕖不管不顾跑的飞快。
不听不听,妖精念邪门的经。
沈惊游眼神森寒,转着手腕甩动着剑上的血珠子,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给李茂扔下一句抓活的,便朝着姜芙蕖的方向追来。
也是倒霉。
其他山头上埋伏的是盗匪,过路打劫的,这座山头埋伏的却是穆王的人。
穆王在江南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