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能做朋友的。”
沈惊游点头,慵懒地望了一眼外头的月。
夜色朦胧,夜风有些冷。
他一直觉得北疆特别的冷,春日无法接受,夏日也并不温暖,现如今秋日,肃杀的比京城的冬还要严寒。
原来,是孤单的意味太凛冽。
“你觉得味道尚可,明日离开前,我再做些。”
姜芙蕖放下茶碗,摆手,“不了,不劳烦沈郎君。”
男子低声笑了笑,白皙指节在手臂上敲打,“还说是当朋友,和离了分的这么清楚。”
脸上一囧,姜芙蕖说,“等我离开国公府去江南的时候再央沈郎君帮我做一盘,现在就不了,沈郎君不是还要去打仗吗?”
沈惊游,“真是客气。”
姜芙蕖,“还好还好。”
一时间气氛很冷。
一个心里有事,另一个心里有恐惧。
等了好久他还不走,姜芙蕖想出声提醒,但他站的远,这里是沈家的地盘。
若是现在二人分居,不免多惹口舌是非。
且沈惊游说穆王的人还未抓到,他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
姜芙蕖放空自己,畅想着美好未来,心里又很担忧霍瑾。
“太子殿下拿着姜小姐的嫁妆单子将国公府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是我让他搬的。”
姜芙蕖实话实说。
当初价格昂贵的血荣丹被她误吃,她那些嫁妆反正也带不走,不如都给了谢无羁还账。
沈惊游闻言点点头,并未扩展话题。
他并不想多提到谢无羁。
但姜芙蕖心中有个疙瘩,她清清嗓子,“沈郎君,不管你怎么样,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姜芙蕖虽然说不是什么优秀的掌家妇,没帮你撑好门户。可我上辈子是真心喜欢你,从未与旁人有染,父亲教我行得正坐得端,这些事,我绝不会做,不会抹黑我姜家门楣。”
“这辈子和谢无羁只是偶然遇上。他是我救命恩人,可我们清清白白。当然拿到和离书之后我的清白与你无关。但没拿到和离书之前,我不屑于顶着沈家的名字做坏事,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她赌咒发誓,沈惊游便安安静静地瞧她。
随后很温柔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以前说的是真话,纵然你们有什么,我也会既往不咎。”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姜芙蕖梗着脖子,“可我们……”
“芙蕖,我们真没可能了吗?”
“……”
……
良久。
沈惊游淡淡道:“沈家在京城的田庄,房契,还有库房里的东西,全都给你当嫁妆。全都是你的私库。谢无羁将你的嫁妆搬走时,这些东西便已经被记在你的名下。”
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青玉簪替姜芙蕖簪入发间。
“这是今年打算送你的生辰礼,是我亲自选的玉,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雕的。莲花形状,合你的名字。”
沈惊游说完,后退了几步,笑问,“芙蕖,上辈子我有送过你生辰礼吗?”
姜芙蕖抬手拿过那根玉簪,上面的莲花雕琢精美,玉质温润,没有一丝杂质。
眼角余光瞧见沈惊游满是伤痕的手,心里涌起一点暖意。
她其实注意到他那双好看的手一直没停过伤痕,却没想到会是为了给她做生辰礼。
姜芙蕖会心一笑,声音乖巧,“有的,上辈子的沈郎君送过我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只是那簪子被婆母扣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但知道的时候簪子已被摔碎,还给火烧过,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形状。原来是这样的。”
是在梦中发现的。
上辈子沈惊游曾经疑惑她为何从来不戴芙蕖形状的玉簪。
可是他一直没问。
至于为什么没问,姜芙蕖不清楚。
梦还没做完,有些事情一直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预知梦里,她最后找到了迟来的礼物。
够了。
这段感情已没有任何的遗憾。
她和沈惊游就是孽缘,天意如此。
他们分开就是最正确的。
沈惊游被这笑意晃了心神,几乎压抑不住深沉的欲念。
他攥了攥手指,点头,“那便好。”
姜芙蕖一夜无梦,沈惊游在外间榻上睁着眼睛待了一宿。
次日,他临走前,内室里突然传出动静。
“沈郎君,等等。”
姜芙蕖未束发,小跑着拦住他,还穿着寝衣。
想来对他放下芥蒂,便能以最舒服的面貌示人,不用为悦己者容。
这种想法再次刺痛了他。
沈惊游表情平静,“怎么了?”
姜芙蕖抬手替他理理衣服上的褶皱,声音很温柔地嘱咐。
“战场凶险,一定要提防昨天晚上我给你说的几个名字。那是上辈子我听说过的,他们都是坏人,见之可立刻格杀。”
“还有,要戴好护心镜。你不要嫌烦,武艺再高强也躲不过暗箭,听我的劝,万一呢。”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事不要生气。”
沈惊游瞳眸幽深,那压抑不住的爱意从眼睛里,从身体里涌出来。
姜芙蕖坦然以对,“还有,你若打了胜仗回京城看不见我,不用愧疚,我定然回江南了。若你遇见霍瑾问问他,想跟我回去便回去,不想跟我回去的话也要来一趟江南,我得给他些体己钱,别这么空着手跟我一场。”
沈惊游轻声应,“嗯。”
姜芙蕖收回手,竖着一根食指警告他,恶狠狠地,“最后一条。”
“回了京城,若是去看顾家夫人,你要小心别给下药了。你喝了我大补的血,好容易身子热了,再给毒死,多可惜。”
沈惊游保证,“我绝对不会吃那边的一粒米,喝一口水,你放心。”
姜芙蕖没有